季榣琛的眉头皱地更紧,她一把抓过那卷明黄色的诏书,踏出大门朝着御书房走去,身后的铭恩还在喊:“季公子,您这是做什么啊!”可惜他腿脚跟不上,只能更匆忙地往前赶!
今日东御帝的书房并没有召见大臣,虽然他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不过是悉心修养,但是有些奏疏还是要看的!季榣琛进门的时候,他为被户部尚书的花样哭穷头疼!
季榣琛将明黄色的诏书扔在了御案上,“什么意思!皇帝陛下,我说过,我是她捡回来的,不是你的种!”如果可以,她宁愿同这个男人没有半分关系!
东御帝无奈地笑了笑,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般包容道:“榣琛莫要胡闹,为父知道你娘还有你,都是心有怨言的!你是我的儿子,自然不会有错!父皇乃是东御国的天子,你便是皇子!是景家儿郎,怎可没名没分?莫要担心,虽说如今只能给一个侯爵的位份,但是等你做出些成绩来,封王指日可待!便是朕座下的这张椅子,你也当得!”他同朝颜的孩子,本就该得到最好的!
季榣琛听得眉头直跳,“陛下想的太多了,我不是你儿子!”本就不是儿子!“我只是个大夫,混不了朝堂,更管不了江山社稷!”她转身欲离去,却听得东御帝的声音道:“便是回荒城的那些人,你也不愿管了?”
季榣琛猛的停住脚步!他怎么会知道?!!!
东御帝捧起手边的茶盏,轻轻吹了吹茶汤,“榣琛啊,你要知道这些年,父皇也让人寻了许多地方!我知道你娘的性子,她放不下什么,看不开什么!还有,她想要得到什么……你来了这里,便不会真的无所求!你是来救我这个父亲的命的,也是来让我后悔的!咱们父子血脉相同,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你很聪明,你娘不可能只教你医术的!孩子啊,为父便教你一个道理——-这世上唯有握紧手中的权势,才能得到更多!你看看,光是靠你自己,你要养活那座苦寒之城,须得耗费多大的力气?嗯?乖孩子,莫要同父皇置气,收下这份诏书!给你准备的侯府已经修葺好了,待到过几日的宫宴结束,你便该上朝了!你是朕的儿子,若是真想完成你娘的愿望,不该做出一番功绩吗?”定国公虽然胡闹,但是有一点是没错的!东御需要一位合适的主君!太子、昭王,还有榣琛,谁能胜!那便要看他们谁的本事更胜一筹了!
“你就不怕,我要了你的命!”季榣琛冷声道,这是她第一次撕开这段关系之下隐藏的危机!她知道景荣天不好对付,没成想,手伸的还挺长的!
东御帝轻笑一声,旋即道:“孩子,你娘那个性子,不会让你杀我的!她只会让你想方设法保住我的命,让我活的长久!因为那样,才能看到将来的日子,那样才能后悔!况且,子杀父的罪孽,她舍不得让你背的!”他的朝颜,曾在关雎宫中,做一件又一件婴孩的小衣,她是爱着那个孩子的,深深地爱着,所以才会留下那样的本能!
舍不得?
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