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料想,孙千机却紧张的一把将铜板搂在手中,就怕李恪说为我再算一命。
旁边春来楼的丫鬟看见王二虎跑的像风一般呲溜一阵就没了,不由扑哧一声笑得出来。
娇俏的十五岁姑娘眉目清秀,穿着嫩色的长裙,眉开眼笑时灵动的圆溜溜的杏眼眯成月牙儿的形状,小脸粉扑扑的。孙千机虽是个道人,但七情六欲也有,只在心里羡慕,太子殿下连在街上坐着看热闹,都能唤来春来楼的丫鬟伺候,喝着上等的好茶。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王二虎从另一个巷子口拐了过来。
他满脸是血,连头皮都被薅掉了一小块,衣服也被扯得破破烂烂。
看他这模样,李恪嫌弃的用折扇挡着小丫鬟的眼睛,温声道,“回春来楼去吧。”
小姑娘偷偷的瞄了一眼,身上鸡皮疙瘩起了一地,两只小脚在地上蹭蹭跑着,转眼就没了人影。
“这就是血光之灾吗?”李恪打趣的道。
这哪是血光之灾,这都差点要了他半条命,王二虎一路玩命的狂奔,累得胸脯起起伏伏。
如果他刚刚信了道士的话,花了100两银子破解,是不是就没事了?他后悔不已。
刚刚那些围观的百姓只以为道士是诓人的,此时见王二虎真的有血光之灾,下意识的又围了过来。
道士点点头,从怀中拿出了药膏,“一两银子,可止血化瘀。”
娘的,这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就这狗皮膏药还要一两银子?
李恪却看出不一般,有点像他那云南白药啊。
头上疼的厉害,也不管这一两银子还是几两银子,就将药膏抹在了伤口上面,没想到这才一口气的功夫,伤口好像不那么疼了,连血也止住了!王二虎此时看着孙千机,那就是看神仙在世,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还请道长告诉我破解之法,我虽没有一百两银子,50两银子还是有的。”他从怀中拿出几个银锭,小心翼翼放在书书桌子上面。
孙千机面部改色,将银锭收入袖子里面。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换个地方。”
事出必有因,王二虎被人这般追逐,要他的命,自然也和他这半年来的发达有关系,原本他只是朱雀大街上小小的地头蛇,过着不富不贵的日子,但是在半年前赵家大少夫人出来买胭脂,两人一撞上,一个干柴一个烈火,就有故事了。
要说是赵家大少夫人也是个可怜人,今年二十有八,十五岁就嫁进了赵家,结果却没想到头一遭进门后一遭丈夫出门做生意就没了。时下奉行的乃是守节,赵家大少爷去世之后,赵家这少夫人就不曾改嫁,一直待在深宅大院里面,女人闷久了,在某方面总有一些特有的yù_wàng。
而王二虎长得还真不丑。
虎眉大眼方方正正,虽然行为之间有些猥琐,但是在矮个子里挑高个,王二虎也算不错,两人一对上,后面也就顺理成章了。
赵家乃是商人之家,赵少夫人虽说没了丈夫,但赵家却不曾亏待他,毕竟有这样一位守节娘子在,周围邻里对赵家也是相当称赞。
一个出钱,一个出身体,这两人就厮混在一起整整半年,赵家那边察觉到不对劲,便将事情暗中调查,一查就查到了王二虎的头上,好家伙,连他们赵家的媳妇都敢欺辱!王二虎这条狗命也是钉在钉子上了。
于是有了今天这一遭。
孙千机虽然算不出来其中细节,但是算的七七八八。
他刚刚好心告诉王二虎,100两银子破财消灾,可惜这人却不愿意。
阴沉的巷子里,满树绿叶遮挡住明亮的阳光,里面三个人站在一起,一个贼眉鼠眼左看右看,一个嘴上念念叨叨,一个则是气定神闲,把玩手上的折扇。
孙千机方法也简单,就是让他出去躲一躲。
可是躲得了这一个,那一个怎么办呢?赵家大少夫人那是浸猪笼的。
孙千机便看向太子殿下,“这一件事情还不简单,您说对吧。”
说实话,李恪对守节还真是嗤之以鼻,男人死了女的凭什么不能改嫁,非得作死受这观里,作为二十一世纪好男儿,李恪心中倒也同情赵家大娘子。
只可惜现下这时代迂腐啊!
原以为王二虎会说管不了她的死活,却没想到壮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还请您救救我和少夫人。”
半年的时间,王二虎已经把妇人看着自己的妻子,必不会自己跑了,将她丢在这才狼虎豹之地。
这事自己做难,孙千机只能盯着李恪看,他今日出来算命,可是太子殿下让他来的,而且还说要算得准。
他放下海口,破财消灾,怎么样也得让王二虎平平安安的避过了灾祸。
李恪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
“若是那妇人救不出来,你打算怎么办?”李恪问道。
不经思索,王二虎认真的道,“那我与她共生死。”
不过就是一个地头蛇,原以为贪生怕死却没想到能够做到这一步,食指与拇指摩挲,李恪陷入沉思,他在思索怎么办。
救人肯定是要救的,但怎么救出来呢,凭着他的身份去赵家告诉赵家众人,这赵大少夫人必须要放走?
那一个时辰之后,无数的满天飞雨的奏折便将送到甘露殿,这一点李恪也不在意,但是时代造就人性,不仅仅是朝堂大夫会对他弹劾,更重要的是这些老百姓也无法理解。
见李恪有心救人,孙千机趁热打铁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