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目光可及的范围都是血。几乎要染红了时音辞露在外头的那截脖颈。
时音辞被温与时攥住手腕,吓了一跳,以为温与时真要动手,便下意识往后挣扎了一下。
温与时用力攥住她的手腕,将人扯了回来,凶道:“别动!”
时音辞抬头去看温与时,眼前却有些恍惚,仿佛温与时变成了两个、三个。
好多温与时呀。
她晃了晃发晕的脑袋,闭上眼睛,复又睁开,才觉得眼前清明了些。
看着她脖子上因为挣扎更加蔓延的血线,温与时发了狠:“说了让你别动!”
时音辞被他阴沉的语气骇的打了个哆嗦,她太害怕了,便不由自主的挣扎起来。
温与时牢牢箍住她的肩膀:“先起来。”
时音辞随着他的力道起身,可刚站起来,眼前就是一黑,天旋地转的双腿发软,忍不住往一旁栽去。
温与时眼疾手快的抱住了她,将人揽入怀中。
时音辞都做好摔到地上的准备了,不成想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安全了。
眯了眯眼睛,时音辞意识模糊的阖上了眼睛。
“时音辞?”温与时低头看着她:“音音?”
时音辞双眸紧闭,一张俏脸苍白如纸,整个人无力的瘫成一团。
温与时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径直抱着人往太医院去。
太医院值班的太医们都吓了一跳。
陛下怎么亲自过来了?连仆从都未带,怀里居然还抱着个人?这人谁呀,这么大面子……
一群太医满怀疑惑的惶惶请安。
“都免了!起来给她看看……”温与时语气平缓,目光落在时音辞身上,目色沉了沉,“去,找个医女过来看!”
“是……是……”打头的太医连忙应是,忙不迭的跑去找医女。
医女颤颤巍巍的赶来了,顶着温与时的目光攻势,更加颤颤巍巍的给时音辞处理伤口。
包扎好脖颈上的伤,手背上揉上了药油,医女战战兢兢的行了一礼:“陛下,外伤都处理好了。”
温与时低头捻了捻擦时音辞衣襟上残留的血渍,闻言头也不抬的道:“她说她脚疼。”
医女微愣,应了声是,俯身半跪在榻边,慢吞吞掀开了时音辞的裙踞。
精致的绣鞋,白色绣花的锦袜,无一处不透着精致气息。
只是右脚的脚踝处却一圈暗红,浸透了锦袜,医女倒吸了一口冷气,面色变了变。
顿了顿,医女小心的褪去了时音辞脚上的绣鞋,而后才去脱她的锦袜。
褪到脚踝处,锦袜与周边血肉粘结,医女有些不忍心下手撕。
温与时本着非礼勿视的礼教,没往那边看,却半天都未听到动静,不由道:“怎么了?”
“……回陛下,”医女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敛气道,“有,有一点儿麻烦,奴想着,一会处理起来,小姐或许会痛醒。”
温与时偏过眸子,一下怔住了。
“你做吧,我按着她。”
“是。”医女低低应了一声,准备好东西,小心揭去。
大抵是痛了,时音辞缩了缩脚踝,被温与时生生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