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与时黑着一张俊脸,两步并做一步,直接来到时音辞身边,拉着她的手腕拉到马车边,凶道:“上车。”
时音辞偷偷瞧了眼壮壮,便踩着脚踏上了马车。
温与时也随后跨上马车,甩下车帘。
暗卫放回脚踏,麻利的跳上赶车的位置,问:“陛下,走吗?”
温与时:“启程吧。”
暗卫应声,冲肖不欺打了声招呼,便行着马车缓缓往宫中去。
时音辞老实跪坐在马车内的小桌案前,抬手细细试了试水温,然后十分殷勤的斟了一杯茶推给温与时。
温与时接过,慢条斯理抿了一口,身子靠着车厢,问:“有事?”
时音辞搓了搓手:“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我有个疑惑。”
“说吧。”
“我今日说要去寻肖夫人,你阻了我,可是因为肖夫人……”时音辞迟疑道。
今日未见人露面,她心底便有揣测。一国之君驾临府邸,再怎么当家主母都是要出来见礼的,可肖夫人未出来,她那会儿提及肖夫人,温与时又说回去再与她说,她心想定有隐情,也不便多问。
“嗯,”温与时淡淡颔首,“与你想的应该是八九不离十。”
说了和没说一样,她想的多了去了。
时音辞小心的问:“那……那是和离了还是……身故了?”
“难产。听说在壮壮生下来没几天便去了。数九寒天,还是在庙里生的。”
“为什么是庙里?”
“说来话长,”温与时言简意赅道,“当初肖不欺还不是锦衣卫指挥使,他是北溯领兵作战的将军,最擅水战。倭寇作乱,他才新婚不久便被先帝派了出去,倭寇狡猾,去之不尽,连肖夫人生时,他都还在边境与倭寇作战。肖夫人是去庙中为他祈福,却不慎从台阶上跌了下去,七个月,早产了。”
所以肖不欺才给壮壮去了这么简单的乳名,也是因为希望壮壮茁壮成长。也因此,肖不欺放弃了战场,回了王城,亲自教养孩子。
“这样子阿……”时音辞的声音一下子低了下来。
那壮壮其实也挺可怜的。早知道便对他更好一点儿了。
“……那,这么多年,肖大人就没有再娶吗?”时音辞道。
“没有,”温与时叹了口气,“肖不欺与他夫人青梅竹马那么多年,他又心怀有愧,没有那么容易忘却的。”
“……哦。”时音辞没有再说话。
马车不知什么时候徐徐停了下来,有人敲了敲马车壁,声音透过帘子穿入马车:“陛下,到养心殿了。”
时音辞:“这么快?”
温与时:“肖府离皇宫不远。”
时音辞:“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常常去见那个小朋友了?”
“不可以。”温与时面无表情道。
时音辞:“……哦。”
“不过你若是想出宫,若我有时间,都会应你。”
温与时说完,率先掀了帘子跳下马车。
时音辞随在后面,抱着满满一怀的东西被被温与时扶下了马车。
赵胜德早便在门口侯着了,见温与时从马车上下来,连忙迎了上去,“陛下与选侍大人舟车劳顿辛苦了,奴才已让人备了宵夜,陛下可要再用些?”
“用过了。让人备水就好。”
“是,已经备上了。”赵胜德应了声,眼一瞥,看见时音辞那一怀东西,忙迎了上去,“选侍大人,奴才来吧。”
时音辞摇头,“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