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辞!”
池颜扑了上去,抱着时音辞,声音快哭了:“阿辞,你疼不疼,阿辞……”
时音辞小脸苍白,白净的不带一点儿血色:“没,没事,不疼,一点儿也不疼……”
暗卫也慌了。
陛下那边没下死命令,他也没动杀招,本是虚晃一招,料定那女人的功夫能躲开,却没想他们选侍会忽然冲了上来。这电光火石之间,他的剑哪里收的回来?
只来及时收了些力,但剑尖也没入了约一指的深度。
看着染血的长剑,暗卫全身上下不寒而栗,眼前一阵发黑,心底暗道完了。
全都完了。
陛下有多在意选侍,旁人或许不清楚,可各种细节他们这些暗卫都清楚的紧。
暗卫面无血色的丢了手中长剑,转身直直向温与时跪下,一句解释的话也没有:“属下死罪。”
温与时眸光如刀一般,似乎恨不得将人一片片刮了。
暗卫埋下头去。
他们陛下素来好脾气,连遇人红脸都是少见的,更别提动怒了。可这寻常不动怒的人,真动起怒来,才是可怕。
任谁都看的出来,温与时一张面色十分吓人,已经处于燃爆的边缘,可深吐了一口气,温与时却道,“杖责十下,罚俸一月。”
捡回一条命的暗卫深叩首:“属下谢陛下不杀之恩。”
“退下吧。”
温与时并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暗卫就算再心思缜密,也不可能对意外之事有所提防。方才那种情况,便是换做他本人,大概也会收势不及。
毕竟人主动往刀口上撞,兵器又有何错?
那个傻子,明明半点儿武功不会,也不知道会不会伤及要害,冒冒失失便把自己当了人肉盾牌,当真以为她自己皮糙肉厚吗?
还未看向那傻子,便听傻子道:“温与时,放池颜走吧……”
温与时没有说话。
他若真不放人,大可放任侍卫听动静前来直接拿下。他遣散众人,本便是给池颜留了条后路,奈何池颜不领情。
如今时音辞也伤了。
那便都不要走了。
温与时目光一冷,抬手,厉声道:“给我拿下!”
兵戈声骤然响起,数名暗卫同时迎上。
“温与时,你不能这样!”时音辞挣扎着挡在池颜面前。她心底愧疚,方才一直不敢去直视温与时,直到听到这一句。
面对时音辞的情绪波澜,温与时倒还显平静一些,“音音,是你先破坏规则的。”
什么规则?
眼看池颜又和人打起来了,时音辞快急哭了。
池颜是为她而来,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池颜有事。可池颜再怎么厉害,毕竟寡不敌众,三两下便被人擒住。
时音辞也不知是痛的,还是难过的,声音哽咽:“温与时,陛下,我求你了,求你了好不好,你让他们放颜哥走吧。”
池颜咬牙:“阿辞,你不要管我,让他杀好了!我哥哥会为我报仇的!”
时音辞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这两个人没有一个人肯先低一下头,她也两头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