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辇随着他们来时便抬来了,就在外间,所以备的很快。
时音辞看着眼前铺着兽皮的楠木椅,心底直犯嘀咕。
虽然她不是第一次坐了,但是自从有了上一次前车之鉴,她内心恐惧更甚,上次可是差点晃悠掉她半条命。
时音辞只看了一眼步辇,就白了脸色,头偏向一侧,忍不住想吐。
又看向赵胜德,忍不住道:“你还是把我打晕了给抬回去吧。”
赵胜德:“选侍大人就别和奴才看玩笑了。您就是借奴才十个胆奴才也不敢。”
时音辞:“那借你一百个胆。”
赵胜德苦着张脸:“你便是打死奴才也不行。”
时音辞只是与赵胜德玩笑,也不再提。只多嘴问了一句,“我今日怎么来的?”
赵胜德吞吞吐吐:“这个嘛……”
“赵公公您忘了?是指挥使大人抱着选侍大人来的。”赵胜德身后的小太监不知收敛,直道。
赵胜德回头给了人一个爆栗。
那也是事急从权,这事能乱说吗?
“哦……那我便不走了吧。”时音辞忽然道。
太医院这边人还多些,没事还能陪她说说话。
“选侍?!”赵胜德下巴都要掉了。
时音辞回头走了几步,又停下,在赵胜德期盼的目光中道:“让人送份饭过来。”
说完,时音辞便径直回房关了门,褪了鞋袜,将自己往榻上一丢。
赵胜德哐当扑在门上:“选侍大人?”
时音辞:“睡了。”
下一刻,门外皆是赵胜德的哀嚎,“大人……这、这、这不行阿,这里住的可都是外男,这不合规矩的,您还是快跟奴才回去吧,奴才没法和陛下交代的。”
时音辞不语。
门外叫了一阵,也不好硬闯,才停歇了,大概是搬救兵去了。
过了一小会儿,晴柔端着膳食进来。
时音辞起身,安静用饭。
晴柔给她布菜,小心问:“姑娘,您真要呆在太医院这里呀?”
“……嗯,忽然不想呆在养心殿了。”时音辞道。
晴柔疑惑:“为什么呀,姑娘?”
之前不是还住的好好的吗?
时音辞道:“养心殿死气沉沉的,不像是人住的地方。”
晴柔并未觉得养心殿死气沉沉,想了半天,迟疑道:“……姑娘是因为少了陛下吗?”
时音辞:“……不是。”
“那姑娘您又是为着什么?”晴柔道,“这里条件远不如养心殿的,而且这里也没有陛下,姑娘您又是何苦受这遭罪呢?”
时音辞闷声道:“他都不回去,我为什么要回去?
时音辞复又重声道:“我才不回去。”
“你要是听我的,便去回了赵胜德,让他自个儿回去吧。”
像个小孩子一样。
“奴婢听姑娘的。”晴柔拿她没办法,便出屋子回了赵胜德。回来又道,“但是姑娘……这里是人医女住的房间。”
时音辞:“差点忘了……那让赵胜德带着那医女回去好了。”
“姑娘?!”晴柔瞪大眼睛。
时音辞并不是胡闹,又道:“我看那小姑娘医术也挺好,让赵公公把人给我安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