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春看着时音辞三言两语就要将自己摘干净,忽然上前一步,出声道,“有惊无险?选侍若不是心里没鬼,此前又何必遮掩?”
“满春姑娘这意思便是怀疑我喽?”时音辞斜了一一眼满春,冷声道,“太皇太后都尚且未说话,满春姑娘倒是张口就来。”
满春朝上首行了一礼,水杏般的眼半含委屈,道,“太皇太后明鉴,奴婢也是实话实说,若选侍清清白白自然皆大欢喜,可若是真……便是大事了。”
“我听明白了,满春姑娘这是横竖见不得我好?”时音辞拧着眉,美眸中透出几许厌憎的情绪。
好大一顶帽子扣下来,满春急了,道:“事实就摆在眼前,选侍这般顾左右而言他,分明是心虚了。”
时音辞轻嗤:“满春姑娘这话说的,仿佛亲眼看到了什么一样。”
满春言:“奴婢是没看到,可有人看到了呀。”
“呵。”温与时忽然冷笑一声,“欲加之罪。”
温与时都出声了,满春立刻萎靡了。
时音辞转头去看温与时。
说来满春当日被赶出养心殿也不全是因为她,事是温与时办的,瞧着满春倒是一门心思记恨上她了。
时音辞叹气,还是她太好欺负了呗。
眼看场面乱了,太皇太后出言道,“行了,先听这小宫女把话说完。”
那青衣宫女被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阵势吓傻了,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目光落在时音辞身上,看了一眼,埋下头,目光躲闪着:“奴婢,奴婢看见选侍……选侍……”
像是卡了壳,半天未有下文。
太皇太后冷声道:“你只管如实交代。”
青衣宫女俯身,以头抵地,哆哆嗦嗦道,“奴婢,奴婢那会看到,指挥使大人就拎着人走了,后来便见选侍从房间出来,衣衫凌乱,脖子上也有些痕迹。此事关系重大,奴婢不敢隐瞒。”
太皇太后到此也算听明白了经过。不是什么私通,是今日宫里进了贼。
但不管是主观还是被动,若真有了什么,宫里决计容不下。
不过也不能单听那一个宫女的一面之词,看了眼时音辞,太皇太后问:“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我……”时音辞想要辩驳,到口却无从可辩。
这说来也是实话,只是暧昧不明的,难免便惹人遐想。若她这会只是旁观者,也会觉得一定发生了什么。
她若是不想旁人遐想,只能自证清白。
但要她说什么?如何说?她早便没了守宫砂,清白这事看不到,摸不着,凭她一张嘴说死也说不清的。
攥紧拳头,时音辞抿着唇,一言不发。
太皇太后摇了摇头,正欲开口,忽然听到一旁的温与时说话。
“外祖母莫急,这人还未到齐,怎好结案?”
说着,温与时喝了一声儿,“赵胜德!带人进来!”
“皇帝,”太皇太后微微皱眉,“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阿?”
温与时道:“人来了外祖母便知道了。”
随着那一声低喝,殿门被人推开,两个人一前一后从外面走了进来了。
赵胜德悄悄站回温与时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