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吧……陛下在里头?”
赵胜德起身,殷勤的帮着推开门:“您请。”
绣绣回头一伸手,端了那让人准备的鹿茸人参大补汤,走了进去。
温与时是听到殿门前的动静的,等着人进来,一抬头,眼珠子差点儿瞪掉。
“音音……这是做什么……”
“人家知道你辛苦,来给你送汤。”
温与时停笔起身接了她手中端着的托盘,放置一旁,又看人,“我是说这衣裳……”
绣绣:“好看吗?”
“……别冻着了。”温与时欲言又止的从后边休息的小室拿了件薄衫,展平搭在人肩头,将人笼住。
那些个太医只说有孕的妇人性子多变,喜怒不定,怎么他瞧着连穿衣喜好也会变?
与人说话时,温与时目光扫过那若隐若现的sū_xiōng,俊俏眉宇微蹙。
他记得上次一掌都能握住。
怀孕的妇人那处都长这么快?
“人家都没有衣裳……”
她在戏班子里学过伪声,学的来时音辞那音腔,却不知时音辞鲜少如此油腔滑调的说话。
今日闹这样是抽的什么风?
温与时啧了一声,瞧着她一挑眉,“别闹,下午让尚服局和司彩司去椒房殿一趟,挑你喜欢的料子让尚服局量身去做。”
绣绣掐着声,“人家还想要几只镂金嵌翡翠的护甲套。”
“嗯?你不是素来不喜欢那些子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我现在喜欢了嘛。”那些子名门贵女哪个不是留着长长的指甲,带着精美的护甲,只有那些需要做粗活的才会将指甲剪的短短的,方便做活。
啧,若留了指甲以后夜里岂不是更会把他抓的鲜血淋漓?
温与时并不知她为什么突发奇想要留指甲,也不觉得甲套那玩意儿好看,想了想,目光往她以往坐的那处桌案点了一下,故意给她设了道难题,“那要看你的表现了。”
绣绣眉目有些茫然,随着温与时的目光看去,有些奇怪,“陛下,这屋子里,怎么会有两套桌案?”
“你唤我什么?”
“夫,夫君。”
“乖,”温与时绕到自己的桌案后盘膝坐下,点了点另一处桌案,道,“你便是装疯卖傻也躲不掉,既然来了,再写三张。”
绣绣:“……”
写什么?
正当她手足无措之时,温与时已经找出那本摹帖,抬手扔到了桌案上,“哐”的一声闷响,硬是吓得她一个哆嗦。
“还站着做什么?”
绣绣慌得不行。
不是说女子多识字无益而有损,那时音辞一个大家闺秀习什么字?
她大字都不识几个,这一抓笔不就都露馅了?
目光一转,她看到了刚刚端进来的大补汤,盈盈走过去。
先把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就算败露了,她可是正儿八经的相府嫡女,还能比不过那个流淌着卑贱血脉的冒牌货?
“还是先喝汤吧,人家让人熬了一上午呢,汤凉了就不好喝了。”
温与时自觉收了笔,将桌案腾出,顺口问:“什么汤?”
“鹿茸人参大补汤。”
温与时:“……”
这么燥热的天,太医又要他独守空房,一碗补下去,怕不是得吐血,指尖敲了敲桌案,温与时似是明白了什么,“好阿,故意拿我寻开心呢?”
明知道如今他是能看不能吃,偏又是露肉又是补汤的,依着时音辞那性子,不是寻他开心是做什么?
绣绣:“?”
寻哪门子的开心。
这男人不是不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