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与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时音辞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听的懂,合在一起却令他有些怔愣,这一瞬,他真的恨不得把世界所有美好都捧给她。
可现在他必须先解决孩子的事,
温与时弯下腰扶住她的肩膀,“音音。”
时音辞盈盈一笑笑:“怎么?”
温与时看着她发亮的眼睛,喉结微微滚动,有些说不出口:“音音,我想要和你商量些事情。”
时音辞轻轻一笑:“你说。”
她现在心情好,不管他说什么,应该无有不应的。
温与时没直接说,反而直起身喊了声赵胜德。
赵胜德自外面进来,手中端着楠木的托盘进来,上面是白瓷的汤盅和勺子。
温与时接过,挥了挥手示意人下去。
时音辞不疑有他,接过温与时手中的药碗,喝了半碗,才问:“这是什么药?”
“烫吗?”温与时问。
“不烫。”
温与时道:“那就趁热喝。”
药都是越往后越苦,时音辞吐了吐舌头,“好像没有之前的药苦,是伤药吗?”
温与时不骗她:“落胎药。”
“什,什么?”时音辞以为自己听错了。
“落胎药。”温与时重复。
时音辞吓得差点没把碗摔了:“这可不好笑的……”
“我没有开玩笑。”
时音辞有些惊惧的看着他,“我不信……是你在骗我,一定是你在骗我。”
温与时没说话,只端起她手中的碗,一口气喝了剩下的半碗,然后低头吻住她。
苦涩的药汁蔓延在口腔里,时音辞自然不依,一个劲儿的躲,却被温与时牢牢箍住,强迫她吞下。
“唔……”药汁在舌尖蔓延,被迫吞下喉咙,时音辞苦的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直到最后一口咽下,温与时才放开她。
“咳咳咳……”时音辞弯下腰,咳的眼泪都呛出来了。
温与时伸手扶她:“别动,你身上还有伤……”
“别碰我,”时音辞转身狠狠推开了他,弯下腰不停的扣嗓子,想要把喝进去的药都吐出来了。
温与时将人一带,牢牢箍入怀里。
“你放开,放开我!”时音辞便在他怀里不停的挣扎,被温与时用两只手死死圈住。
“混蛋!”时音辞挣不开,不住的捶着他,最后气红了眼,一口咬在他肩膀上,呜呜的哭着。
温与时任由她咬,就是不放开她。
时音辞渐渐哭虚了,靠在他怀里,满脸都是泪:“一定还有的救的,温与时,你救救它,你救救我们的孩子。”
温与时别开头,一张苍白的俊脸神思不明:“……我们会再有孩子的。”
时音辞久久无言。
过了许久,她推开温与时,轻声开口,“为什么?”她说话时,声音里还透着哽咽,“为什么呀?”
温与时对上她仿佛洞悉一切的眸光,竟不知如何开口编织一个谎言。
“我知道,你做出这样的选择一定有你的难处。但是,”时音辞垂下头,低哑着嗓子,“我会恨你的,我真的会恨你的。”
温与时没说话,只是抱紧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