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音辞还没抓稳,身前的人忽然退后了一步,害她跌在了地上。
最脆弱的部位被人突然袭击,温与时倒吸了一口冷气,痛的脸都白了,顾忌形象才没有弯下腰去,只是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了拳头。
时音辞哀怨的抬头,便见温与时黑着一张脸,她呐呐的想要开口,刚张了张嘴,却看到面前的温与时一甩袖,什么话也没说的转头走了。
步子极快,转瞬便没了人影。
“……”
时音辞面色错愕。
温与时好像又生气了?
温与时又怎么了?
时音辞怀着满头雾水的从地上爬起来,走回了西间。坐在榻边换了一双绣鞋,在晴柔的侍候下,细细的梳洗上妆。
晴柔一边打理时音辞满头的青丝,一边开口道:“姑娘您方才跑的太快了,奴婢转个头您就没了人影。”
时音辞仔细的用手中的螺子黛沾了水,描着眉,道,“我在前面碰到赵胜德了,听到他说了。”
“是,”晴柔轻声道,“奴婢天未亮时便来唤姑娘了,只是走到西间门口被赵公公手底下的人拦住了,说让奴婢晚些再叫您。”
眼见时音辞涂唇脂,晴柔才忽然想到,“对了,姑娘,奴婢卯时去御膳房给您领了早膳,怕冷了,便在后面炉子旁热着了。现下应该还温着,奴婢这会儿端来,姑娘多少用些吧?”
时音辞昨天吃的多,到现在也未觉得多饿,听晴柔说,才想起自己还未食早膳:“拿这边吧。”
晴柔取了食盒过来,站在桌案前微微躬身,将食盒里面的饭菜一一取出,静悄悄的摆在桌案上。
竹节卷小馍首一品,珐琅碟小菜四品,紫苏碧粳粥一盅。
很清淡的早膳,时音辞眸光在紫苏粥上定格了一下。
晴柔察觉到她的眸光,小心问道:“姑娘,是有什么不对吗?”
“也没什么大事,”时音辞抬手舀了一口紫苏粥咽下。
紫苏叶在粥里泡的有些久了,入口有些软烂,但入口的味道是她惯吃的粗红糖。
顿了顿,时音辞接着道:“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姑娘奇怪什么?”
时音辞摇了摇头,放下调羹,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我回来路上碰到陛下了,陛下好像不大高兴。”
“怎么了?”晴柔疑惑道。
时音辞拨弄着碗里的粥,道,“我也不知道,我觉得是不是因为我早上未去,陛下才恼了我。”
“怎么会?”晴柔闻言不由否定道,“是陛下吩咐了底下人不让唤醒姑娘,怎么会因此恼了姑娘?”
“他说归他说,你想呀,晴柔,万一人家只是说说,倒显得我不识好歹了。”时音辞道。
“陛下心里是有姑娘的,怎么可能只是说说呢?”
“……”时音辞觉得很匪夷所思,“晴柔,你在乱说什么?”
温与时心里有她?
别开玩笑了。
旁人不知道,她这个当事人怎么可能不清楚?
晴柔恭谨的低声道:“可是姑娘,旁人都这么说的……”
虽然旁人说的是陛下被西夏来的那个艳姬迷惑了心神……
但晴柔想,这大概都一个意思。
“那就是他们都误会了。”
晴柔委屈:“可奴婢也觉得他们说的好像没错……”
“你还太年轻,”时音辞吃完粥,擦了擦手,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三人成虎,可别被外面那些人骗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