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春拉着时音辞说话挑衅的时候,时音辞身边的晴柔一直在穿堂口的位置守着,与时音辞把风。
晴柔做事小心,半点儿也未走神,一直全神贯注盯着,眼底远远看到一道颇眼熟的身影,晴柔立马定睛而视。
待确定了目标,晴柔两步走到了时音辞身边,俯身,低声道:“姑娘,陛下回来了……看样子正往这边来。”
晴柔说话的声音很小,除了时音辞没有第二个人能听清,但是在宫里混出来的有几个不是人精?满春一看晴柔与时音辞之间的动作与的互动,便猜到了什么。
看了眼时音辞,满春将满腹打好的腹稿都咽了回去,口中道:“选侍且得意这一阵吧,奴婢要回去侍候表小姐了,看谁笑到最后。”
时音辞:“……”
她不想笑到最后,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就可以回家了。
看着满春仓皇逃离现场,时音辞还未开口说话,便听到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不轻不重落在耳边。
温与时已经回来了!!
时音辞忽的反应过来,心底一紧,转头就跑。
结果还没跑两步,身后便传来了声音,“站住。”
不轻不重的两个字,却是积威颇深,骇的时音辞脚下步子一顿,脚底像是抹了一层胶水,被牢牢黏在了地上。
“转过来。”身后人又道。
时音辞面上努力挤出一道假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转过了身:“原来是陛下阿……好巧……”
“不巧,我是特来寻选侍的……”温与时看着她,顿了顿,才开口问,“脚伤好了?”
时音辞看着温与时看不出阴晴的面色,犹豫着,不确定的答道:“……好了吧?”
温与时扯了扯唇:“好了……吧?”
时音辞尴尬的笑:“不痛不痒的,奴婢觉得是好了……”
温与时道:“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说……再将养几天。”时音辞说着,声音便越来越低。
温与时面色便暗下来了几分。
时音辞来北溯其他没学会,察言观色倒学了个九成九,闻言低声道:“陛下生气了?”
温与时:“没有。”
时音辞小小声辩解:“奴婢都没有乱跑,只是出来透口气,毕竟关犯人也不是这个关法……”
心底却腹诽: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某些人带美人吹风赏景,却连口气都不让她出来透。
温与时听着她细细糯糯的声音,沉声道:“方才你跑什么?”
不跑还留着看热闹吗?
时音辞闻言讪笑:“……方才陛下不是在办正事么,奴婢怎么能出去搅陛下的局?”
“正事?”温与时似笑非笑。
时音辞点着头,自以为贴心的答道:“对,婚姻大事是最正不过的事了,奴婢也是怕搅了陛下好事。”
还有一点儿是怕被温与时抓包她溜出来,这会儿实话自然不好说,她便避重就轻直接不讲了。
不料温与时面色却并未有什么好转,“时音辞,你总是一厢情愿的自以为是。”
难道她还不够为他着想吗?
时音辞有些气闷的咬着唇:“陛下若说不对,那便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