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温与时没有理她。
第二天,温与时没有理她。
第三天,温与时依旧没有理她。
……
转眼三天过去,温与时一直都没有和她说过话。
时音辞逐渐茶饭不思起来。
“姑娘,”晴柔看着时音辞,忧愁道,“饭菜都凉了。”
时音辞有些颓废的趴在小桌上,埋着头,声音闷闷的从衣袖中传出,“晴柔,你去吃吧,不要管我,我不想要吃。”
“姑娘,”晴柔在时音辞身边弯下腰,“我们老家有一句俗语,人是铁,饭是钢,这不吃饭怎么行呢?”
时音辞抬起头揉了揉眉心:“我没有不吃饭,我晨起吃了些,现在还不太饿。”
晴柔无奈的摇了摇头,一边收拾了东西。
过了一会儿,不知从哪儿取了一罐花蜜,冲了一杯糖水端给时音辞,无奈的说,“姑娘早上那饭就动了两口,端出来都找不出用过的痕迹。”
时音辞捧着白瓷小碗抿了一小口蜜糖水,唇瓣上被糖水沁的莹润发亮,活像一枚撒了糖渍的樱桃蜜饯。
糖水甜丝丝的,入口不知怎么却稍带了点儿苦涩。
时音辞烦躁的将小碗放在了桌案上。
晴柔在她旁边碎碎念:“姑娘,您总不能一直这样,奴婢瞧着您都瘦了。”
“没有,”提起这个,时音辞更加忧愁了,“前些日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的绶带都紧了些。”
“……姑娘。”晴柔无奈道,“您总不能一直这样吧。”
是阿,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时音辞忽然嚯的站了起来。
晴柔吓了一跳:“姑,姑娘,您做什么?”
“晴柔,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时音辞提高了些音量,说,“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
晴柔迷茫道:“……姑娘您说什么?”
时音辞不答反问:“晴柔,现下什么时辰了?”
“应该是刚过巳时。”
时音辞默默在心底想了一下,这个时辰,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温与时应当是在西暖阁处理政务。
“晴柔,帮我收拾一下,我们过去。”
晴柔闻言忙应了是,帮时音辞梳洗收拾。
中规中矩的宫装被时音辞穿的别样绰约,料子上熏着百濯香,行走间芳香扑鼻。
时音辞带着晴柔出了西间,刚到穿堂口,就看见温与时正要过穿堂。
之间大概隔了十几步的距离。温与时未穿龙袍,身上穿着一件月白色银丝锦锻袍子,脚踩浅色的皂角靴,身后跟着四五个内侍。
虽然只是个背影,时音辞还是一眼就将人认了出来。
时音辞迈着步子,快走了两步,追了上去。
赵胜德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一眼,低声道:“陛下,是选侍大人。”
温与时目不斜视,脚下不停。
时音辞两步上前,从后面拽住了人的衣摆:“陛下。”
温与时脚步无奈一顿,道:“放手。”
时音辞看了温与时一眼,而后将手攥的更紧了:“我不。我要是松手,陛下就要跑了。”
温与时蹙了蹙眉:“我跑什么?”
“陛下在生我的气。”时音辞很有自知之明的道。
“我没有生气。”温与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