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受伤?”
听着她冷下来的声音,萧子渊沉默不语。怎么可能没受伤呢……他武功虽高,可战场是几十甚至上百万人的战场,刀箭无眼,自然不可能次次避开的。
其实他下战场之后就用了上好的药,可赶回来的路上就没来得及再上药了,以至于两日了还没好……
苏韫欢脸色不好地探上他的脉,内息虚浮,精力耗费过大,没休息好。倒是没受内伤,可看他的手臂,外伤应当不少。
“还有哪儿受伤了?”
“只是一些外伤,过两日就好了。”
苏韫欢听着他这云淡风轻的语气,心里的烦躁顿时涌起来:“那世子回府好好休养吧。”
萧子渊眼里流露出一些错愕与茫然,这是……生气了?
他沉默地盯着她的侧脸,片刻后站起身往门外走去。
苏韫欢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突然想起来他们第二次见面,在苏府,他也是这样顺着她的意思,一言不发地就离开了。
可如今心情和那时不一样了,有些心疼又有些生气……
见他走了苏韫欢压着满心的情绪去晒药草,却在片刻之后眼前落下了一片阴影,她抬头一看——萧子渊?
他站在她的面前,递给她一个白玉盒。苏韫欢伸手接过,触手生寒,这是——玄白玉。
萧子渊有点无措地看着她:“莫要生气了。”
他刚刚是去找沈知年了。沈知年绕着他转了三圈啧啧称奇,而后大笑几声:“景初,你方才说什么?苏姑娘生气了?”
沈知年觉得苏韫欢那性子会生气,就和萧子渊会跑来问他“她生气了,如何是好?”这件事一般让他觉得很是稀奇,可现下两件事一起发生了。
萧子渊冷眼看着他,沈知年被他看得心里毛毛的:“女孩子生气了,哄哄就好了嘛。”
“哄?”
“呃……送点东西,说点甜言蜜语!”沈知年拿着折扇拍在手心合起来,说得很是有信心。
萧子渊却眼带疑惑地看着他,他觉得似乎找错了人。
“哎呀!”沈知年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无非是胭脂水粉,绫罗绸缎,珠玉鬟佩!”
“她不缺,而且也不喜欢这些。”萧子渊想着苏韫欢,她打扮得一向很素净,应当是不喜这些的。
沈知年瞬间被他梗住了,真是块木头:“重要的是你送礼物的心意!她喜欢什么你就送什么!”
“记得说点好听的话,女孩子是要哄的!”
……
苏韫欢听着他的话抬眸看了他一眼,而后打开了玉盒,只见一朵如冰般白得近乎透明的,似兰花又不似兰花的花躺在里面。如还在枝头一般安静地绽放着,散发出淡淡的清香,这是……
冰雪兰?!
难怪得用玄白玉盛放,冰雪兰生于极寒之地的悬崖峭壁之上,五十年才开一次花,摘下后需得用寒凉之物盛放,可保其如生不败。这是一味极难得的药材,却因为稀少,古籍难寻,药性不明。
这是……送冰雪兰讨好她?送一味药草讨好女子?
苏韫欢看着玉盒里精致珍贵却不知道能作何用的冰雪兰默然无语。
方才她在晒药草时渐渐平静下来,就觉得她这气生得有些莫名其妙。或者也不能说是生气,只是心下烦躁,不知作何就对他语气不善。
心里微微叹了口气,面对他,情绪越发地不受控制了……
她盖上玉盒朝屋内走,萧子渊一直看着她,在原地站着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