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下去吧。”弦不樾挥挥手,让杨允退下。
“臣告退。”杨允作礼而退。
勇王即上前参拜道:“见过父王。”
弦不樾伸手虚托,道:“起来,现在没有外人,说说你真实的想法。”
勇王偷眼看了一下少真无一,然少真无一眼观鼻.鼻观心,浑然不为所动。
想了想,起身道:“儿臣之前在宝德殿所言,均系肺腑之言。”
“是吗?”弦不樾横眸,和为父你也不说实话吗?
勇王登时僵住,脸上倏然变的火烧,道:“父王,此案干系复杂。未得实证之前,儿臣不想轻言断取。”
弦不樾对少真无一道:“你来说说。”
少真无一道:“臣相信虎父无犬子。”
“好话都让你说了。”弦不樾无奈摇头,对勇王道:“罢了,文宰即如此说。你便放手去做,只是切记,百里素鹤此人不能交恶。”
勇王心下一喜,称谢告退。
“儿臣明白。”
得了弦不樾许可,勇王走路也是脚下生风,快步前往瑞锦宫。
与此同时,九曜楼内忘忧也得到的王全带来的消息。
欢好过后,忘忧拾起地上的外衣,简单的披在身后,坐在铜镜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长发。
王全着了条大裤衩,走到忘忧身后,接过梳理替她轻轻搭理。垂眸道:“抚灵阁那边传来消息,义室发生大火,陈留童子鄂华也丧命其中。
如此一来,抚灵阁尸体全部烧毁。百里素鹤、勇王即便手握证据,也奈何我们不得。
小人在此,谢过主人出手搭救。”
忘忧看向铜镜的自己,黛眉隐有不悦,叱道:“哼,你们也别高兴太早。
此举虽是毁去关键之处,可你们也需明白,若无此火,浥轻尘必定一时难从小周庄一案脱身。
可因为你们干的糊涂事,致使百里素鹤不费吹灰之力,便洗清了浥轻尘的嫌疑。
如此一来,我们前面做的一切便算白费。”
王全闻言,霎时心漏跳了数拍,有些心虚的问道:“不至于吧,兄弟们时间掐算极准,那些人都是抢在浥轻尘赶到前一刻断的气。
而且没有一个活口,浥轻尘便是浑身长满嘴,她也绝难说清楚。”
忘忧看向铜镜里王全那副怂样,心里忍不住蔑视。
语带讥讽道:“笑话,你以为你们的对手是谁?”
“百……百里素鹤。”
“蠢。”
“主人?”王全抬眸,不解忘忧为何出言讽刺。
“你们只记得百里素鹤是要除去之人,可你们别忘了,勇王此人手握王城安危,案子犯在他手上。
你们不思小心谨慎,还胆敢轻视此人。莫说我没提醒你们,此人是把双刃剑。
能为你我所用,也能让你等被其反杀。
我的意思,你可明白?”
忘忧说完,王全便陷入沉默。
道理自然是明白,可王全觉得会不会太过小题大做。
此前袖子落在百里素鹤手中,众人不得不求上眼前的女人。
如今关键的尸体已毁,便是小周庄所有尸体都被毁去。
勇王和百里素鹤等人即便手握袖子又能怎样?他们还能让消失的尸体回来不成?
既然尸体无法复原,那么袖子便是死物。
他们,有何可惧?
忘忧瞧着铜镜里的王全,如同瞧着死人一般,道:“我让你们聚集的血气呢?”
王全闻言,立马反手托出一只瓷瓶,恭敬的奉到忘忧眼前:“皆已在此,请主人过目。”
忘忧接过,打开看过一眼,旋即盖好。
道:“此事办的不错,你去告诉他们近日都小心点,别让人捉到把柄。
休忘了,抚灵阁也非寻常之辈。倘若让他窥到你等蛛丝马迹,别怪我不救你们。”
说罢,自王全手上取回梳子,低头自己搭理青丝。
王全晓得这是下逐客令了,遂穿好衣物出了九曜楼。
等人走后,忘忧陷入沉思。
义室的火,她自是一清二楚。然正是因为清楚,才会觉得脊背发寒。
以她的能为,所能操控者不过是毁去尸体,仅能做到将尸体焚毁干净。
然无物不焚,则实难办到。那么很显然,这件事背后另有其人伸手。
只是,会是谁呢?
很快,她想到了魔子。但马上又被她自己推翻,魔子想要百里素鹤身败名裂而死不假。
可个人功法有异,她的情况更为特殊。
甚至,都不能将之称其为“人”。
顿时,她想到了另外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