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岩踪踱步至众人间,道:“吾知你们所想,但事情怕是不会如此简单。”
忽然,有人道:“敢问掌门,今次我派双卫、门人遇害,下次,可还要再派人前去驻守?”
这一问,问得众人皆是一怔。是啊,才死了人,还要在去吗?
对手如此可怖,他们真的要去送死吗?
缉云天恐事情生变,赶在行岩踪前头道:“掌门,下次就让我去吧。”
行岩踪道:“你不怕吗?”
“怕。”不等行沿踪再问,接着道:“我怕死,但更怕有人走在我前头。
所以,下次就让云天去好了。”
“好。”行岩踪欣慰的点点头,道:“去将木牌换下吧,另外御魂门上下皆披白悼念七日。”
“是。”缉云天作礼退下。
“都散了吧。”行岩踪说罢,也迈出大殿,转回琴堂。
那厢风深道人也等的甚是上火,催着童子前后迎了几回。
一见到行岩踪,即手拉着人快步入内道:“现在你可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吧?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看是不是也该给无生门、春秋翰墨他们都去封信?”
从正南亦起身道:“是啊,不管怎样提个醒,大家也好有个防备。”
行岩踪招呼两下先坐下,然后就主座坐下,道:“好友说的极是,无生门等吾稍后再去信。
有件事,吾却是要先说。
从掌门,你听后也好有个心里准备。”
从正南闻言吃惊不小,怎么事情还有自己的份儿?莫非,是邪人为祸?忙敛去杂念,道:“愿听行掌门之言。”
行岩踪道:“吾以飞星落雪探知,来人系是三邪之一,虫子。”
从正南登时变了神色,道:“三邪真的现世啦?”
想想,又觉得自己失言。又关三邪之事,早在毒千手身死之时,他便已有答案。
只是,本着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流鼻血。所以,这事他也就没吭声。
到底,也是自己门下之人不争气,毒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赶紧解释道:“从某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就是想问是不是可以确定?”
“从掌门放心,这点把握行某还是有的。”
话音一落,从正南即起身告辞,道:“既然如此,请恕从某失礼,从某需回本派与众商议。
请。”
行岩踪起身,将人送出门口,道:“从掌门保重。”
“保重。”
风深道人走到他身后,看着从正南消失的方向,道:“你这么说,怕为不只是虫子一人现世吧?”
行岩踪转身,苦笑道:“什么都瞒不过你。”
风深道人,道:“你当初差缉云天上九拐峰找我,为的不就是此事?”
“说的也是。”两人回到座上,行岩踪道:“飞星落雪探回的消息,实际不止虫子一人。”
“你的意思,还有旁人?”
“是,只是气息极淡,连男女的都辩不清。”
风深道人颔首,端起茶杯凑至嘴边,忽又放下,看向行沿踪,道:“莫非,你怀疑另一人不是三邪,而是可能有门人活着?”
这个认知,几乎把风深也吓了一跳。
行岩踪却并不避讳的承认了他想法,道:“那一道人影虽淡,然隐隐有一丝熟悉之感。
是故,吾担心有人虽然活着,实际却落入了三邪掌控。”
风深道人霎时脸色一变,沉吟片刻,道:“照你此言,对方能杀不杀,必有所图。
不知贵派解印人……”
行岩踪道:“此事尚且不急,本派解印人历来特殊,莫说他们不知晓,便是吾这做掌门的也难窥端倪。”
“如此便好,那好友你又担心的是何事?”
“吾,唉……不说也罢。”行岩踪叹了一声,唤童子取来笔墨,很快写好了几封书信。
分别是给无生门,春秋翰墨,妖境以及王城。
至于禅门、南游云海,则不用考虑,魔界因扈西河已然撕破,投之无用。
“命人将信送至各处。”
童子双手接信,恭敬而退。
风深道人见童子离去,心有疑惑道:“我有一事不解,邪人为何会突然出现的八风岛?
若为封印,则破之尚早。
为何,会是此时出现?”
经他一提,行岩踪也反应过来。这些天,自无生门传出百里素鹤系解印人后,各派便是一片震动。
又是商议,又是会面,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顿时唤来童子细问,才知问题果然还是出现百里素鹤那边。
挥手让童子退下,扶着座椅久久无语。
风深道人,道:“既知事情源头,你看要不要和不风见一面?”
“容吾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