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那么在一搭一僵持间,静谧流过。
同一时间,瑞锦宫上空不期然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纤纤食指往云团下随手点下,丝丝魔元聚成一只小蝙蝠。
“去吧。”
话音刚落,那小蝙蝠容入夜色中。再出现时,倒挂在韬晦殿檐下,将屋内的一切都告知云团上的人。
又过了片刻,周乙领了十来个人把抚灵三个盯梢的都逮了回来。
去的时候,几个在睡大觉,虽然中途被一个挣脱,不过没跑多远,还是落到了他们手里。
忘忧一看这三人到来,心知这是要清算了。
登时在心内盘算,今儿这场困局要如何破?
周乙把人都赶进屋内,朝勇王拱手道:“殿下,人已带到。”
勇王颔首,让周乙先到外面守着。又对他三人道:“请你们来,也不为他事。
只要你们从实招来,说出幕后主使,本宫可酌情为你们量刑。”
那几人俱是望了眼忘忧,随后旋即把头低下。也不管勇王说了什么,他们纳头便拜。
同时道:“我等不知,一切都是听命行事。”
“那好,本宫换个方式问你们。
小周庄一案,一共去了多少人,有无女子被这里面的人凌辱?”
三人照眼,推推搡搡谁也不肯先开口。最后一个瘦弱点的禁不住,被推到人前。
这人,也就是之前祈祷不要有事那位。他道:“一共十人,由北面湖泊进入小周庄。
其中,他、他们几个见有一妇人貌美,便见色起意,强了那妇人。”
“住口,你血口喷人。”
“就是,你这样会不得好死。”
“我呸,狗东西……”
“我没有胡说,杀人我有份,我不否认。可毁人清白一块,恕在下实难共此污名。”
“……”
“肃静。”勇王高声喝道:“谁在嚷嚷,本宫现在就送他下去赔罪。”
登时,满屋寂静。
倏然,素鹤问到:“尔等是如何进入小周庄,为何地上并无尔等足迹。”
这点,是当初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也是浥轻尘之词,令人生疑之处。
这一来,顿时也提醒了勇王。对啊,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险些误了大事。
目光掠过素鹤,对那瘦弱之人道:“不错,你们是如何做到的?”
那人干巴巴咽了口口水,环顾四周道:“我等闲时可维持人身,遇必要时可以化作黑……”
不等他话说完,又是“咔擦”一声。好好的人,突然就把自己脑袋摘了。霎时血如柱涌,尸体倒在地上更有许多细小黑虫自断颈爬出。
饶是几人都自风里雨里闯过,也在刀口舔过不知几多血,还是被眼前这一幕惊的不轻。
倒是素鹤反应极快,在察觉有异时,便支起一道气墙,挡住了朱红喷溅。
再以金光罩住尸体,使流血黑虫不扩散他处。
勇王感激道:“多谢!”
一码归一码,虽然之前因为诸多原因他一直对百里素鹤不怎么信任。但不得不说,此回多亏了对方自己才免受血污。
盖因当时他的心思全在答案上,对危险的反应确实欠佳。
素鹤道:“殿下客气,还是……谈正事要紧。”
说罢,目光睇向地上的尸体已经垂眸低首的忘忧。
该怎么形容呢?寻常女子见到这场景,只怕早就花容失色。
哪里还有半分冷静自持,可她不同。虽然也有反应,更多的却是激起旁人对她的保护欲。
勇王明白他的意思,那话虽然未完,可基本他们心底都晓得答案是什么?
是啊,以他们的修为,并非难事。
或化虫行事,一切不合理之处就变得合理的多。
道:“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忘忧嘴角勾着一抹浅笑,不卑不亢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要定罪,就直接拿出证据好了。
只要拿的出,我甘愿领死。”
“你……贱妇。”勇王瞬间被怒火吞噬,怒指忘忧。要不是他不打女人,早就一巴掌把人扇了。
素鹤却按下勇王,示意他稍安勿躁。
拿起几上白瓷瓶,对忘忧道:“姑娘给在下的清水,想来不会不认。”
“那又如何,九曜楼每日人来人往何其多。怎知不是有人趁我不在,偷下在水中欲暗害我?
或者,让我成为像他们一样的怪物。”
“好,这点便算姑娘说的过去。那姑娘几次找机会离开九曜楼,总不会是贪图夜景好看。
夜色深深,荒山野岭,要说美景只怕姑娘自己都不信。”
忘忧忽的松开嘴角的笑意,瞧着被素鹤转眼放回几上的白瓷瓶眼波荡漾道:“我若说会情郎,公子信吗?”
素鹤轻笑出声,指了指左右道:“姑娘愿说,在下自然是信的。
但不知,姑娘的情郎住在何地?需要姑娘你,深夜单身附会?”
语罢,扭头冲勇王道:“殿下可否请令弟来一趟,就说他刚才走的急,咱们忘了问他是在哪里请到忘忧姑娘。”
“此不是问题。”说罢,朝门口喊到:“周乙,去小大宫请四弟过来。”
周乙本来在檐下来回巡视,正打算抬头看看上面有没有不该出现的人或物时,猛的听到勇王呼喊,急忙拐进屋内,道了一声是。
然后就匆忙离开,恰好就与那只小蝙蝠错过。
忘忧哪能等到弦歌月过来,他一来必定会说出自己在前往百妙峰的中途被截下。
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