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表缉云天回到宗门,御魂门的反应如何。
但说恣无意赶上诗断肠、墨如渊,一路小心翼翼,三人总算平安回到春秋翰墨。
看到他们回来,秋水无痕悬着的心才算放下。之前他给不风去信,不风回信说明夷明婴已经回到宗门。
而他在春秋翰墨,等到现在才把人等回来。
只是在见到重伤的墨如渊以后,他的脸色就变得不怎么好看。先是差人给墨如渊请大夫疗伤,而后自己跑院子里等候。
倒不是见不得墨如渊受伤,而是心有杂事,他需要出来平心静气。
恣无意、诗断肠从墨如渊房间出来,道:“掌门。”
秋水无痕闻声回转,道:“情况如何?”
“不是很好。”恣无意看向诗断肠,他不开口,便只能自己来:“虫子此人修为精深不提,其枪法亦是出神入化。
如渊,这回冒进了。”
“此回吃了亏,捡回一条命,对他也不是坏事。”
“掌门说的对。”恣无意心下微叹,墨如渊这性子不磨不行,不然来日必定还有大亏,说是会因此丧命都不为过。
缓了缓思绪,道:“此回,我三人奉掌门之命前去搭救御魂门,在和虫子打斗时,曾有一片红云涌入阵中。
掌门可知,这道红云有什么来历?”
秋水无痕看了眼两人,沉声道:“你二人,随我来。”
说完,将两人引到凉亭小坐。
恣无意、诗断肠登时照了眼神,莫非这红云还有大来头?
等他们坐好,秋水无痕才道:“那红云当是血气所至。”
诗断肠瞪大了眼,红云竟然是血气形成?那他们为何看不出端倪,而且红云面积亦不小。
道:“请教掌门,为何那红云我等见了,并没有看出它是血气所凝?”
恣无意同时颔首,如果是血气他们没道理看不出。
事实是,当时他们瞧在眼里,真没看出是血气。只觉得虫子拼命阻挡,这种可能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至于血气,当真是他们眼浊。
秋水无痕理了理回忆,道:“此是久远前的事,你们不晓得也正常。就连我,也是在承了掌门之位后,才在一些典籍里看到部分对于邪人的记载。”
“什么记载?”恣无意、诗断肠同声道。
“传闻,邪人对血气有其独到的控制之法。凡经他们提炼过的血气,外看状似红丝,红线,多则如红云。
旁人见之,只会看做以上几种。
也是因此,但凡四处为祸,很难从血气去判断。”
“那不知多少人命,方可造就数里之数?”诗断肠道。
“自不在少数。”
恣无意忽然明白过来,道:“此回只遇着虫子一人,三邪之中的常带子,红寡妇并未出现。
莫非……”莫非之前虫子打斗时留手,便是志在候此红云?
这个念头一出,恣无意登时心中咯噔猛跳。
表面上看,虫子针对御魂门下手,乃是利用陆飞,好榨取出解印人的下落。
然换个角度看,未尝不是三邪使的分兵之计?
虫子在八风岛绊住众人,而另外两邪则可趁此机会他处作恶。
且能造就几里的血气,可见所伤人命不在少数。
那么,必定在他们深陷缠斗时,别处亦有城池落入邪人之手。也就是说,他们被人利用了,中了敌人的奸计。
想明白其中关窍,恣无意心头再不能平静。
道:“掌门,不知我等离去后,欲海天可有其他事发生?”
他这问得可以说是很婉转,其实他更想直接问与八风岛对接,距离最近的万隆城如何?
一想到自己本身就在八风岛,而让另一头的邪人有机会攻破城池,恣无意就有种血气直冲脑门之感。
诗断肠见他面色有异,还当他是不是后面也受了伤,正待开口。
秋水无痕道:“岂止是有事?”
恣无意道:“怎么讲?莫非其他地方,也有邪人作祟?”
“不错。”秋水无痕颔首,道:“你们走后,宗门得到消息,万隆城已经失守。
索性百里素鹤去的及时,与云行雨、邹寂人及时救了两位殿下。另外万隆城有位闵姓谋士料敌先机,提前假传城主之令,疏散了城主部分百姓。
总得来说,也算把伤亡降到了最低。
只不过,唉……小桐流域传来消息。魔子照红妆,亲率魔军带领座下群芳台两大宫主,对小桐流域展开了绞杀。”
诗断肠听罢,怒发冲冠,起身就走,道:“我去小桐流域杀了那般魔孽。”
“站住。”秋水无痕起身喝道:“眼下欲海天乃是多事之秋,凡事不可义气而行。”
“掌门?”诗断肠不能理解,都这个节骨眼儿,他们到底还在顾虑什么?难道,要等邪人打上门不成?
恣无意看看两人,同诗断肠道:“你且冷静,先掌门如何说。”
诗断肠转过身,不再言语。
秋水无痕知道他心中不平,道:“我知你侠义心肠,然你可知欲海天眼下有多少是非烽火?
论救,哪里都需要。
可咱们不能同时分身去救,宗门自保且先不论。
只说万隆城,小桐流域,这两处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分两头吊着,使我等两难顾及。
另外王城内部三家一宫,俱是暗潮汹涌。何况,我等重之重乃是看守七重迦罗印。
我这么说,你可明白?”
七重迦罗印才是欲海天最后的防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