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素鹤说要回王城,城主立马坐不住了。
起身道:“公子此时回去,不是要将蒲济城万万人都送上死路吗?”
“城主,你先听我解释。”素鹤亦起身,道:“如果在下推算的没错,邪人的目标只在解印人,也就是说他们最终的目标会是八风岛、七重迦罗印。
攻城,不过是他们宣示回归及声东击西的计策。”
城主此刻犹如一盆热油浇在心上,滋滋的难受,道:“公子这话,在下不能认同。
前有万隆城前车之鉴,那都是活生生的人命。”
云行雨知道素鹤不会无缘无故说这种话,但城主说的也有道理,要走可以,只是这么多的人命总不能丢下不管。
道:“你想过没有,一旦咱们离开,差不多等于拱手让出城池,还将众人送上绝路。”
素鹤沉重的点了点头,道:“想过,就因为想过,才不得不做出这种抉择。”
这一说,云行雨也突然坐不住了,目光在他和城主之间来回穿梭:“说清楚。”
“三言两语,实难说清楚。”
“那就能说多少是多少?”你这样说的不明不白,叫人家城主怎么心服?
“云兄,我且问你。邪人入世的目的是什么?”
“破除封印,全面入侵欲海天。”
“没错。可是你应该也清楚,忘忧和三邪之间定然有某种联系。
而忘忧身在王城,天子脚下。一旦她计谋得逞,那将是敌人自我等内部爆破。
到那时,咱们回救无望。”
忘忧?乍听到这个名字,云行雨骤然冷静了下来,待在望云客栈这段时日,自然对其种种手段也有过听闻。
侧眸迎上素鹤的目光,道:“她那边有动作?”
素鹤长叹,垂眸道:“我担心王城近日会出大事。”
略做停顿,才接着说:“寂人,你把前事在说一遍吧。”
说罢,引城主先坐下。
邹寂人颔首,将忘忧在九曜楼种种都说与三人听。
约莫一炷香后,道:“事情大概就是这样。”
听他说完,城主近乎是瘫在椅子上:“莫不是,天要亡我?”
“实在不行,唯有先降。
万事,当以保住性命为先。”素鹤道。
云行雨敛了敛眸子,沉吟道:“你忘了,三邪不是正常修者。他们眼中没有降者不杀一说,且他们正需要血气抵消王气。
叫众人投降,这才是真的把人往死路逼。”
素鹤抚额,自责道:“我怎么把这紧要的事给忘了,不能降,那就只能先找地方退隐躲起来。
等到时过境迁,大局抵定再恢复生息。”
城主酸楚不已的抬起头,道:“公子说的轻巧,倘若弃城逃走,不战先退,天主要如何能饶得了在下?
且万万人之数,要往何处逃?何处又是净土?”
邹寂人闻言,默了片刻,道:“且不说天主怎么怪罪,只是要逃要退隐,当难不住诸位才对吧?”
欲海天的仙者,哪个没自己藏身修行的地方?若想不为人知,还能没有办法?
只是要他们舍了眼前的富贵荣华,舍了到手的权势,舍不下才是真的。
城主小心思被拆穿,顿时面上有些挂不住,臊的面红耳赤,低头不敢与人直视。
汲汲营营经营了无数岁月的荣华权势,要他因为旁人的两句话说舍便舍,委实好比割他的肉,要他的命。
云行雨看的不想说话,这种人就不该救,死关临头,还惦记着那点权势不放。
命都没了,要权势有什么用?
反倒是素鹤没说什么,只沉吟了片刻道:“天主那里,自有在下承担。
你且趁邪人尚未攻城,火速使城民迁出,尽快离开。另外修书临近城池,使他们口口相传,早些退隐。”
“不可。”云行雨当即反对,你可知自己此话代表的是什么?纵然百里氏手握欲海天生杀大权不假,可你别忘了,你也是他们必杀榜上的一人。
现在不动你,不代表他们没有动手。差的不过是时机,取你性命的人还在布划而已。
邹寂人也道:“不成。
你目下已经四面皆敌,倘若为此开罪天主实为不智。
我邹某人说句不客气的话,这欲海天是他弦不樾当家做主,不是你百里素鹤。
这城池,他们能守就守。守不住,那是他们自己的事。”
话音刚落,城主就不干了:“这位仙友,话不能那么说。往年咱们欲海天也没少孝敬里面,如今公子愿意替咱们担此责任又怎么啦?
再者,我们是欲海天的子民受天主所辖。但不也有百里家掌管监察天司,这总也是姓百里的吧?
百里家这个无冕之王,总不能白受大家供奉不是?”
邹寂人登时火冒三丈,初见你还以为人模人样,没想到竟是个人模狗样不知好赖的。
道:“谁受了好处,谁受了供奉,你们找谁去。”
不待他开口,又道:“我等三人受勇王所托接回两位殿下,如今殿下已经回到王城,那我们也就没有留下必要,告知你始末那是人情。
不告诉你,我等也不欠蒲济城什么。”
“你……你……粗鲁,不讲理。我…我……”城主被气的差点缓不上来,抬手怒指,却是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忽然,有小兵匆匆来报:“城主,城主,城外三十里发现有邪人的先头部队,咱们咱们怎么办?”
霎时,四人皆从座起。
彼此互看一眼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