箕鴀干巴巴的咽下口水,颤声道:“这就…就…完完啦?”
“不然呢?你还想看他一剑一剑慢慢砍?”百里乐人不以为意,但对帘恨此人越发看不顺眼。
拽什么拽,明明是奴才,还拽的二五八万。好像谁都不如他,他才是主子一样。
也不知他老子哪知眼睛瞎了,非挑这么一号人随侍左右。
“不用不用,我就说说。”箕鴀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他还想多活些日子。
帘恨将人解决,随即退到百里流年身后。面对百里乐人的挑衅,只作看不见。
百里流年还是懂自己的崽子,眼神警告过后,即让人把尸体拖下去。帘恨的剑法很好,一颗人头落地,地上不带丝毫血迹,也省了打扫的麻烦。
但见他施施然走到箕鴀面前,温和有礼的道:“贤侄,世伯我督下不严让你见笑了。”
“不不不,是他的错。办事不利,就该以死谢罪。他还有脸回来,给世伯惹来麻烦,一剑杀了都是便宜的。”箕鴀激灵灵抖了一个寒颤,终于知道什么是与虎谋皮。
自己思虑太浅,此回莽撞了。
百里流年不是少真无一,他要杀自己了不需要考虑。
想到这里,手心早已汗湿。
百里流年满意的笑了,伸手拍在其肩头,道:“贤侄深明大义,世伯甚是欣慰。我看你与乐人投机,不如就在府上多住一段时间。
文宰那边,想来老夫出面,多少也不会为难才是。”
说罢,睇眼崽子:还不把人带下去?好好看着,误了大事,我打折你的腿。
百里乐人悻悻地收回自己的手,在心里撇嘴道:你和我凶什么劲儿?当初要杀你不给杀,如今想留留不住。
怪谁?还不是你自个儿的事儿。
早听我的一杀百了,哪用的今天这么麻烦。
不过,想归想。真说,他还是没胆子和老子硬刚。
遂半推半强制的将人带出白苹怒涛:“走走走,哥儿陪你好好逛逛,你不是一直说……”
箕鴀现下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百里家这个龙潭虎穴是自己一头撞进来的,而今又出了这档子破事。说是留客,其实就是软禁。
但想想现在外面已经开始沸腾的传言,这里面有自己一半的功劳。如果少真无一得知自己被扣在百里家,也不知会不会落井下石?
百里乐人看他出神,再次勾住其脖子,似笑非笑道:“怎么,舍不得少真府这个安乐窝?”
见箕鴀不语,他默了默,揶揄的趴在其耳畔低声道:“也是,在我百里家你要再管不住下面,我爹可不会替你善后。”
闻言,箕鴀闹了个大红脸。
从来没有一刻,他恨不得自己没来过百里家。
百里乐人笑笑,勾着人越走越远,谈话声自然越来越轻。
百里流年扫了两旁一眼,府上侍卫立马将白苹怒涛里外围上,一只苍蝇也休想飞进来。
又对帘恨道:“守好此处。”
说罢,自己进入屋内,随后木门吱呀合上。
一进入里面,原本属于他的宝座,赫然有人坐上,双脚更是悠闲的搁在案上。
“见过使者。”百里流年上前见礼。
使者对他这套懒得置喙,手上的毛笔转转停停,轻飘飘的道:“百里家主,近来可好。
不知,交待你的事儿可有结果?
说来,本使者原本不想过多叨扰。毕竟咱们前儿见过,无奈夫人发话,咱就只有对不住了。”
百里流年拱手垂眸,道:“回使者,事情已经在按部就班排序中。相信再过不久,便有结果。”
“是吗?可是我怎么听说你选的那把刀,不太好使?”说罢,手上的毛笔倏然停止转动。
“呵……使者是从哪里听来谣言,流年不曾习刀,何来选刀一说。”思及林卯,百里流年吃不准使者究竟知道多少?顿时此心,变的七上八下,惴惴不安。
“本使不管你怎么想的,人,可以杀,也要杀,但在杀之前,你别忘了夫人的命令。
百里素鹤背后余孽一日没有拔尽,你就得留他做饵,直至余毒拔清。
还有,你办事的速度也该加快点。
我这么说,你可明白?”
“流年明白。”
“好说。”使者闻言,登时坐直,笑嘻嘻道:“既然知道,那敢问家主可有收获?出来有些日子,我也好和夫人回话。”
此话一出,对百里流年而言不亚于催命毒.药。
顿时背后冷汗涔涔,丝丝寒意浸入骨髓。
使者见之,笑意尽退,翻手即是一掌将人击飞。拂袖冷然道:“百里流年,人前你做你的无冕之王,人后,要记清你的身份。
我好说话,夫人面前可不好讲情。”
百里流年一声闷哼,扶住木门颤悠站起,低眉垂眼道:“使者大恩,流年铭感五内。”
“好自为之,下回可没有这般运气。”
说罢,使者消失不见。
“噗……”
人一走,百里流年终是一口血腥忍不住喷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