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的谴责声愈演愈烈,顾淼想开口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
有个过激的路人甚至拿起了一旁摆着的臭鸡蛋扔向了顾淼。
沈子括见状,立马推着轮椅挡在顾淼的面前,把她护在怀中,臭鸡蛋砸在了他的身上。
其他路人见状也纷纷拿起了周围的东西砸向了二人。
不过一会儿,沈子括身上就布满了许多的菜叶子和腥臭的鸡蛋,倒是顾淼被他护在怀中,安然无恙。
易明看着狼狈的二人,尖瘦的脸庞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让人看的有些背后发寒。
他走到了二人面前,对着顾淼咬牙切齿道,“赶紧把那种药草给我拿出来,不然就不只是被扔菜叶子和鸡蛋这么简单,快点。”
他说到最后有些陷入了癫狂,竟然想伸手上前掐顾淼的脖子。
好在沈子括一把挥开了他的手,把他推倒在地,这才没有让他得逞。
倒在地上的易明上的表情瞬间扭曲,他因为毒瘾犯了本就冲动易怒,沈子括这一推触到了他脆弱的神经,易明眼中掀起了滔天怒气。
周围的路人看着他这诡异的模样,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易明阴沉着脸色一步步的走到了二人面前,嘴里发出吱吱的磨牙声。
沈子括见状把顾淼越发的搂进自己的怀中。
“我再说一遍,把草药给我。”他一字一句道。
曼陀罗花早就全部给他,顾淼此时哪里拿得出来,看着他扭曲恐怖的模样,一时间陷入了慌乱。
知道他毒瘾犯了,现在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眼中鲜少的有着一抹恐惧。
沈子括刚想开口斥责,顾淼拦住了他小声道,“他现在已经没有了神智,你不要再激怒他。”
闻言,沈子括眉头紧皱,死死地盯着易明以免他突然动手。
易明迟迟得不到草药,脸色越来越紧绷,在原地打着转,似乎在找些什么。
沈子括上下打量他一番,看出了一些蹊跷,想到之前易明在自己父亲面前那副胆小如鼠的模样,灵机一动,故意学着易明父亲说话的模样呵斥道,“你这个不孝子,还不给我跪下。”
易明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突然听到酷似自己父亲训斥自己的话,吓了一跳,蜷缩了一下身子。
沈子括看着他这副模样,就知道自己猜对了,继续呵斥道,“叫你跪下,你是耳聋了吗,再不给我跪下打断你的腿。”
话音刚落,易明扑通一声跪倒在了他面前,他现在已经产生了幻觉,把眼前的沈子括认错成了他的父亲。
围观的路人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顾淼见状,从沈子括怀中站了起来,俯身靠近他的耳边轻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沈子括没有回答她,只是对她点了点头。
易明迟迟不见自己的“父亲”说话,以为他生气了,连连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嘴里讨饶道,“父亲,儿子知道错了,不要打断我的双腿,我以后一定好好念书。”
沈子括这才把视线重新放到了他身上,继续学着易明父亲的语气说道,“你这个不孝子,整天惹是生非,如今还在街上胡言乱语,我这就拿家法打断了腿。”
易明听到“家法”二字,浑身颤抖,痛哭起来,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再加上他那过度消瘦的猥琐脸庞,让人看了不禁心生厌恶。
路人脸上纷纷露出了厌恶的表情,情不自禁的又往后退了一步。
沈子括趁机对着的路人解释道,“易明才是那个有传染病之人,你们看他这模样跟个疯子有什么差别,刚才所说的那些话都是污蔑我内人的,他才是那个有病之人。”
此话一出,大家看着易明的眼神越发厌恶了。
沈子括继续添油加醋,“这种人不能让他留在街上祸害人,应该把他交给县太爷处置,大家说对不对。”
“对。”路人异口同声道。
“那还等什么,赶紧动手把他给捆了,以免他恢复神志跑了。”
围观的路人赞同的点了点头,几个胆大的男子,试探性的上前用棍子戳了戳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易明。
对于几人的试探,易明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自顾自的在那里流泪磕头。
几个男子发现他没有反抗的意图,一窝蜂的上前,把他摁在了地上,想用绳子把她捆起来。
易明拼命挣扎,但怎么可能挣扎的过几个成年男子,没过一会儿,便被结结实实的捆住了。
围观的路人叫嚣着要把他扭送去衙门,几个男子顺应民意,把他扛在了肩头,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县衙走去。
沈子括与顾淼跟在众人身后也往县衙走去。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把易明送进了县衙,县太爷原本正坐在案桌前处理公务,看到一群人突然涌进县衙吓了一跳,大声呵斥,“你们这一群人想干嘛,造反吗?”
顾淼在此时推着沈子括走了出来。
“这是个发疯病人,在街上胡言乱语,大家怕他伤人,所以把他扭送来了县衙。”沈子括解释道。
县太爷一看到他,眉头立马皱了起来,语气厌恶道,“又是你,你这三天两头的往县衙跑没完了是吧。”
对于他的厌恶,沈子括并不在意。
“我也不想来县衙,只是这件事情正好与我有关罢了。”
“我看跟你有关的都不是什么好事。”县太爷讽刺道。
“反正人我已经带到这里来了,其他的任由县太爷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