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有惊无险的解决了,三人回去的路上,沈二柱赶着牛车,知道了是因为他们赔了许多的银子和草药才让易明不再追究的事,满脸的气愤。
“你怎么把银子赔给他了,明明就是他先动手打了我,我一时气不过,才跟他打在一起,又不是我的错,为什么还要赔钱,家里本来就不富裕,如今抄书的钱又没了,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沈子括因为腿脚不便,坐在了牛车后的木板上,听到他这一番话,脸色冷了下来。
“你去书院之前我是怎么与你说的,叫你如果看到了易明就躲远点,你非但不听,还与他起冲突,闹上了县衙,你知不知道如果你今日真的坐牢,那你下半辈子就毁了。”
沈子括难得一次如此生气,说话的语气都仿佛淬了冰,沈二柱有些害怕,但是又十分不甘,根本认为不是自己的错
“他说话太可恶,又动手,我一时之间没有忍住才......”
“易明这个人你跟他硬碰硬,吃亏的肯定是你,下回学聪明点,不要一遇到什么事情就用拳头解决,若再有下一次谁都救不了你。”
沈二柱被他说的哑口无言,心下委屈,其实沈二柱今日之所以与易明发生冲突,是因为在书院内听道易明与那些学子暗地里嘲笑沈子括是个瘸子,一时气不过,才上前理论,只可惜他们人多势众,沈二柱不但没有讨到便宜,还被易明倒打一耙,告上了县衙。
他这一根筋的性子,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是为了给他出气,为何到头来错的却是自己,心下愈发气闷,不发泄出来怕是要憋死了,于是把矛头指向了顾淼。
“给钱也就算了,怎么把草药也给了,易明那种人草药用在他身上,不如喂了狗,全部都给他了,你是缺心眼吗?”
顾淼莫名其妙被他训斥,有些无语,但也知道他心情不好,并没有与他争论,而是说出了自己给草药的实情。
“我之所以会把草药全都给他,是因为那个曼陀罗花虽然有止疼的神效,但是用多了会让人头晕眼花,沉迷在幻境中,按照易明的性格回去之后一定会大量使用曼陀罗花,到时候自然有他苦头吃,也算是。”
原来如此,沈子括默不作声的看了她一眼,心里对于刚才她对易明的亲近产生的气闷消散了一些。
果然不出顾淼所料,易明为了让自己的嘴角早点愈合,不受皮肉疼痛,每日都大量使用曼陀罗花,慢慢的精神变差,还经常在学堂内打瞌睡,一副丢了魂的样子,就连他的父亲都发现了他的异常......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可还是便宜他了。”
沈二柱知道了顾淼是因为要惩治他才把草药全给了易明,胸口的气稍稍出了一些但还是有些愤愤不平。
“好了,易明这种人自然有老天收拾他,大家平安才是最好的,就不要再提了。”
话已至此,三人也不再多说什么,默默的赶着车回到了家。
陈氏还是如同顾淼出门前一般在屋内抹着泪水,听到他们三人回来的声音,立刻冲了出来。
看到鼻青脸肿的沈二柱,大声嚎哭,“哎呦,这是怎么了?怎么被打成这样?”
沈二柱脸上有些不自然,伸手把他推开。
“没事,一点小伤,过几天就好了。”
听到他这样说,陈氏这才放下心来疑惑的问道,“县老爷就这样把你们放回来了,没有为难你了吗?”
顾淼把在县衙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就是这样,人平安回来了,但是银子和草药全都给了易明。”
陈氏知道了这次的事情又是因为顾淼的帮忙,连忙拉住了她的手,“淼淼,这次多亏了你,要不我这蠢笨的儿子怕是要折里头了。”
而后又转头揪着沈二柱的耳朵骂道,“你看看你一天到晚的不让人省点心,这次要不是因为淼淼,你现在还能囫囵个儿的回到家中,他是早被县老爷关进大牢了,我看你下回还敢不敢跟人打架。”
沈二柱捂着被他揪的耳朵疼的嗷嗷叫,“娘......娘知道错了,轻点把耳朵都要被你揪掉了。”
“我今天不止要揪掉你的耳朵,我还要打死你这个不听话的,一天到晚惹是生非,老三每天辛苦的钱和顾淼大清早就上山采的草药全被你弄没了,你说说你有什么用?”
眼看陈氏真的要抄起扫帚往沈二柱身上打,顾淼连忙站起来把她拦了下来。
“二哥,也不是故意的,是易明欺人太甚,娘,就不要再责怪二哥了。”
顾淼都这样说了,陈氏只好作罢。
沈二柱这才捂着被扭的通红的耳朵躲到了一旁。
“好了,大家都平安回来了,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我去给大家准备午饭。”顾淼为了缓和气氛,主动提出了去做午饭。
陈氏怕她辛苦也跟在她身后也一起去做了午饭,这次的大牢之灾才算彻底落下了帷幕。
吃过午饭后,沈子括突然把顾淼叫进了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