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情人节,大家都喜欢凑热闹,民政局的人很多,祁明熠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连队都不用排,直接拍照签字。
出来的时候,祁明熠把两本结婚证和户口本都塞到向晴阳手里,不冷不热的说道,“我去上班了,这个交给你保管。”
“昨晚你答应给我五十万。”要钱的时候,她一点羞耻心都没有。
“你的钱包里,我塞了一张卡,密码就是我们结婚的日期。”
向晴阳愣愣应声,之后便与祁明熠分道扬镳,打车前往银行。无意中翻开了祁明熠的户口本,向晴阳意外的发现,他与祁珞的关系竟然是叔叔和侄女,她一直以为祁珞是私生女来着,那么,阿静又是和谁生的祁珞?
办过手续,向晴阳从银行里出来,又去了恒信。美丽的前台小姐用职业化的声音告诉她,对不起,没有预约不能和贺总见面。
贺如琴威风凛凛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后面跟着一排随从,经过向晴阳的时候不着痕迹的斜睨了她一眼,表情一如既往的高傲。
向晴阳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在保镖过来抬她走之前,她急忙开口,“我要见贺总。”
“是你说见就能见的?”
“我欠了他钱,今天要来还给他。”
“贺家不缺那点钱。”
“贺董,你一直希望我不要纠缠他,今天,我就是来与他做个了断的。”
“他早就和你断干净了,”贺如琴冷哼一声,抬脚绕过她,不忘说道,“来人,把这个女人给我抬走。”
向晴阳甩开那些保镖的手,中气十足的吼道,“我是祁太太!你们谁敢碰我!”
保镖只觉得莫名其妙,什么祁太太,神经病,肯定是想钱想疯了,听都没听过,市里只有一家姓祁的,但人家可还是钻石单身汉。
想到了这些保镖又要上前,向晴阳当着他们的面把结婚证摊开来,果真见他们变了脸,再也不敢动她动手。她冷哼一声,抬头挺胸,再一次告诉前台,要见贺总。
前台接起从秘书室打来的电话,十几秒钟过后,她毕恭毕敬的走到向晴阳面前,“向小姐,贺总有请。”
手里紧紧攥着结婚证和户口本,向晴阳大步进了电梯。这是她第一次来贺祺的办公室,很宽很大,整洁干净,很适合他,气氛却跟他现在的表情一样冷。
她大步走过去,把他当年给她办的卡拍在他办公桌上,“这里面的钱,一分不少的还给你。”
六年,因为昂贵的学费,她花了贺祺六十万。暑假和寒假的时候,贺祺叫她去法国,她不去,为的就是要打工,努力还清了十万。剩下的,她卖身给祁明熠,让他来替她还。
手无缚鸡之力,更无一技之长,就算想要卖身那时候也是发育不良,十五岁的她毫不犹豫的接下了贺祺给她办的卡,以此来换取安定的生活。贺祺对她好得要死,她也就花得心安理得,可残留的自尊心告诉她,贺祺一天没娶你,你就不能花他的钱。
于是她一有时间就拼命的打工,填补漏洞,别人在谈论大学梦,她在打工;别人在谈论哪个学长最吸引人,她在打工;别人在谈论哪个学弟最正太,她在打工。一对对情侣牵着手从她面前经过,她在心里算着今天又挣到了多少钱,什么时候才能填上她花掉的贺祺的钱。
终于,她不用再打工也能还清贺祺的钱了,用自己唯一的资本换来了五十万和小红本,坐上了祁太太的宝座。
贺祺深邃的目光停留在她手里的东西上面,他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语气却带着一丝嘲讽,“这么迫不及待,又找到了别人做金主?”
“我找谁做金主和你无关,至少我不用再花你的钱。再见,以后形同陌路。”说完,她转身就走,背脊挺得发直,步伐却略微颤抖。
贺祺悠悠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他笑得颇为恶毒,“祝你在爬别人的床的时候,最好闪到腰。”
闻言,向晴阳眼底闪过不堪,她深吸口气,大步出了恒信。天气晴朗,街上恩爱的情侣一对对,那些亲昵而美好的动作,却万分碍她的眼,难过而又羡慕。
学校里的人很少,年初课也少,再加上今天情人节,大部分逃课去约会了。
祁明熠派来的车准时的停在了华倾的门口,后座上还坐着穿着公主裙的祁珞,她似乎很开心,黑溜溜的眸子闪着兴奋的光芒,视线停留在向晴阳的身上。
法国餐厅里的松露鹅肝名贵美味,向晴阳却心不在焉,吃了几口,以要方便的名义去了洗手间。用冷水洗过脸,出来的时候却遇见了一身正装的贺祺,她愣了一秒钟,想绕过他走人却被他伸手拦住。
贺祺把她抵在墙上,蓦地凑近,男性专属的气息令她无所适从,向晴阳反射性伸手推他,他却稳如泰山,“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她沉默不语,黑色的眸紧盯着他轻轻张合的薄唇。
“这一切,都是我的计划,我本想狠狠玩弄你,却觉得你恶心,下不了手。”他的唇万分好看,说出来的话却无比恶毒。
“……”
“于是,我践踏你的心,呵呵,难受么?看着你流泪,我真过瘾。”
“……”
“想知道原因?去问苗瑷珠,”他意味深长的顿了顿,又接着悠悠的开口,“顺便,再告诉你,莫少卿是我亲生父亲。”
脑海里交织的记忆伤痕累累,有窒息的痛苦扑面而来,向晴阳瞳孔猛地一滞,魂魄像是离开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