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们第一次对视,表情看似平静,眼底却波涛暗涌,商场的对手先不说,就说中间隔着的向晴阳,单单是她,就注定了他们总有一天会斗个你残我废。
云舟的方案演讲结束,从方案和数据看,沈女士心里已经有底,这两个方案都让她差点就大拍桌子叫好,但她还是忍下来了,面不改色的进入到了最后的环节。
方案再好,也没有钱来得实在。
经过紧张的报价,最终恒信仅低于云舟二十万的价格,与地皮失之交臂,云舟以高价中标,购得宝地。
贺祺一脸无所谓,他本就对这块地皮没兴趣,为了试祁明熠的能耐,他拿出不少精力与人力正儿八经的搞方案,甚至是“买通”他的老臣,让他的心血作废。此等卑劣的事情,在波诡云谲的商场上纯属是正常现象。
不卑鄙,不无耻,不使诈,那就等着被踩被宰。
“恭喜。”他皮笑肉不笑的与祁明熠握手。
“多谢。”祁明熠用力握住了他的手,也不知道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发出咔嚓作响的声音,松开之后,两只手上面都有触目惊心的红痕,好在没断。
祁明熠一行人从竞标场里出来,一抬头就见到了站在不远处等他的沈女士,他朝身后的人摆摆手,“你们先走,我随后就跟上。”
“这么老,悠着点啊。”望了眼将近四十的女人,施珄榭又把目光移向祁明熠,赢了标,此刻他心情大好,笑得没心没肺,拍了拍祁明熠的肩膀,把话撂下之后,才带着李桂一行人等离开。
无视掉施珄榭意味深长的目光,祁明熠两手插着裤兜,大步走到沈女士跟前,笑得得体有礼,令人目眩神迷。但是这个人,并不包括沈女士,尽管心里有些不爽,但面对祁明熠,她也没敢怎么摆脸色,毕竟有把柄在他手上,只是礼貌道,“该把底片给我了吧?”
“这个是自然。”祁明熠一向说话算话,他把手从裤兜里伸出来,掌心里是沈女士背着丈夫偷情的证据。
什么那块地对她有意义,祁明熠在心里冷笑,说得倒好听,不过是想把地卖个好价钱,好讨年轻的小情人欢心,能炒成让群虎争食的地步也算她有几招儿。
这年头,包养与被包养,不限男人和女人。
沈女士接过祁明熠手里的东西,妥当的放进自己包里,这才微微松了口气,“那就先再见了,有空出来一起喝个茶。”
喝个屁,沈女士真想呵呵祁明熠一脸,这年头的年轻人,说得好听点是有才,直白了便是卑鄙。
祁明熠就算是一个,他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即使胸有成竹,走的每一步仍然小心翼翼,就算对自己的方案再有信心,他还是让施珄榭挖出沈女士的丑闻,以此来帮助自己达到目的。
对待猎物么,就是要直击要害。
听说恒信最近乱得很,老狐狸与小狐狸意见严重不合,内部偷偷分成了两派,各选了各的主。此次竞标赛,老狐狸本就不看好,所以其实祁明熠就算是不搞这么一出,沈女士最后也会选择云舟。但当他拿着她的把柄找上门来时,她就后悔了,可到最后她不想选也得选!!
“再见。”他微笑着和她道别,趾高气昂的走人。
贺祺一坐上车子,就接到了贺如琴的电话,他面无表情的接通,“贺董。”
“听说你败阵了?”贺如琴的声音带着讽刺的意味。
“这难道不是你预料中的事?”
“你费那么大精力,就为了竞标会上露个脸么?”她的语气无比嘲讽。
“我还说上了几句话。”他的语气更加嘲讽。
“贺祺,你最近是怎么回事?花了那么多精力又不拿回地皮,不想要地皮前些日子又装模作样的在搞什么?你跟云舟玩儿过家家呢?”平时饶是再镇定,贺如琴这一刻也没法心平气和的和他说话,语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方案是按照高家陪嫁的那一块来的,我们哪里来的损失?不就是浪费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当作是放松也不为过。”
“你最好好好的做好的你首席执行官,多少只眼睛盯着你的位置,小心被人拉下马。”
“这个不用你操心,我自有分寸。”
“你再乱来,信不信我会按照恒信的规矩,开除你。”
“你开呀,”他呵呵的干笑,眉宇间染了一丝不耐,“等三十岁时,恒信不还是我的。”
莫少卿与贺如琴离婚时,早就定下了协议,贺祺年满三十岁,恒信便将全权交到他手里。其实他想跟贺如琴说的是,你死了之后恒信也是我的。
这些话很大逆不道,亏得他还有一丝孝心,否则他绝对会气死贺如琴。受够了像傀儡一样活着,从一出生,就被定好了路,这条路,他不得不走。但是,怎么走法,至少得让他自己选择。
“你这会儿倒是挺能耐,我要是把你开除,看你这四年去哪里混。”
贺祺不再接话,将电话挂断,优美的薄唇紧抿,脸色越发阴沉。很想有离开恒信然后独辟蹊径的想法,他又不是混不下去,但是混到巅峰是需要的一定的时间的,他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
“老板,刚刚我看到祁董在和沈女士说话。”心思缜密的田茜早就觉得不对劲,今天的两份方案大家有目共睹,难分伯仲,而那二十万……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