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顿时讽笑出声,“纳了个丫头为侧妃?我皇族之人,何曾会将一个卑微丫头扶上侧妃之位?”说着,语气中更是夹杂了浓烈的戏谑,“看来,皇祖母对皇弟着实是担心得紧,生怕皇弟突然有个不测一命呜呼,便是将一个卑微丫头扶上侧妃之位,也要让人为皇弟留后呢。”
叶嫤淡然而立,不说话。
太子心情更是大好,开始招呼叶嫤坐下。
叶嫤抬头朝屋中环视一圈儿,也无耽搁,仅朝其中一名看似文雅的女子行去,而后自然而然坐定在她身边。
那文雅女子略是拘谨,朝一旁挪了挪,为叶嫤多留出了些空位来。
“本殿今儿邀王妃过来,自然是有惊喜要说给王妃听。”正这时,太子已笑眼魅惑的将叶嫤盯着,出了声。
叶嫤故作微诧,抬头朝太子望来。
太子难得好心的解释,“上次在落花楼里,本殿不是说要给王妃一个惊喜,助王妃彻底脱离平乐王么。如今,本王提前将这个惊喜带给王妃,王妃高不高兴?”
叶嫤满心冷冽如霜。
她果然是猜对了,今儿这太子邀她过来,的确是要提前给她一个所谓的‘惊喜’的。她本还以为,这人会当真在半月之后找她,没想到这才没过多久,他便要来给她实现惊喜了。
只可惜,太子这人并非善类,那所谓的惊喜,也该是致命的惊吓才是。
叶嫤心头全然通明,缓道:“不知,殿下要给妾身带什么惊喜?”
“王妃等会儿便知晓了。”太子眼角一挑,眼中微光浮动,却是又卖了关子。
叶嫤眉头微皱,低垂着头,也不问话。
太子兴致一来,大口豪迈的喝完了杯中的凉茶,随即也不顾叶嫤了,悠然自若的吩咐在场女子抚琴吹箫。
女子们不敢耽搁,急忙应话,随即纷纷起身坐至不远处的琴桌旁抚琴吹箫。
一时,画舫内丝竹而起,旋律悠扬婉转,只是,那些女子奏出的曲子,也并非寻常女子喜欢的曲子,而是几近于风尘与婉转,越发衬得周遭气氛旖旎无限。
这时,太子开始招呼叶嫤坐近点。
叶嫤并未拒绝,起身行至他身边坐定。
他毫无避讳,当即就抬手过来揽住了叶嫤肩膀,薄薄的唇瓣顺势凑到了叶嫤的耳边,魅惑的笑,“王妃倒也是个有趣之人,在本殿面前答话也能答得淡定自若,浑然不像顾明月莲香那类之人,一旦本殿稍稍脸色不好,便要吓得跪地求饶,呵。”
说着,嗓音一挑,“皆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能轻易跪,一旦轻易跪了,就是窝囊废,但本殿觉得,女人也是如此,一旦轻易被吓着,轻易的大哭发抖,轻易的跪地求饶,只会如地上的蝼蚁一般,让本殿厌恶不耻。”
叶嫤暗自一叹,对他这话无法苟同。
这小子该是不知道他冷血无情的模样究竟是何等的狰狞吓人。
如他这样心狠手辣的人啊,天下有几个女子不怕他?且她叶嫤也是怕他的,极怕极怕,只是,她能淡定自若的在他面前应对,不过是满身的求生欲在作怪,迫使她务必冷静,务必理智罢了。
而她与寻常女子最是不同的一点便在于,她心思通透,她也明白哭泣与求饶起不了任何作用,是以她只能淡定,只能强行聪明的与人周旋罢了。
只是心思如此,但她自然不能与这太子言明,她只是微微而笑,恭敬道:“妾身也并非是不怕殿下,妾身是敬畏殿下。但比起畏来,妾身更敬重殿下,如是而已。”
她开始玩儿文字游戏。
说着,身子稍稍朝旁挪动,有意想自然而然的避开太子搭在她肩膀的手,奈何太子却大力将她一揽,将她整个人揽在了怀里,邪肆浪荡的问:“王妃不喜本殿触碰?”
他这番模样,跟个随意调.情的种.马没什么分别。
叶嫤极是厌恶,却也仍在故作镇定,缓道:“不是。只是上次妾身坠湖受伤,肩膀也一直都在酸痛,不曾消下,此番殿下揽着妾身肩膀,妾身的确有些疼痛罢了。”
说完,柔然而笑,眼睛弯成了两道极是完美的弧度,颇有几分明艳的味道。
太子也不知是酒喝多了还是怎的,眼睛竟稍稍直了直,却又是片刻,魅然而笑,“原来是肩膀酸痛。本殿还以为王妃不愿本殿触碰你呢。”
只是话虽是这般说,但他仍是不曾松却手中的力道,似也根本没有松开叶嫤的意思,仅是轻笑一声,又道:“这般仔细将王妃打量,倒也觉得王妃的模样略是俊俏,只是就是太瘦了,许是王妃以后多吃点东西长点肉,你这身皮囊,也是可以迷人的。”
叶嫤笑道:“殿下过奖了。妾身再怎么都是及不上太子妃的容貌的,太子妃才是真的倾城倾国,美如天仙。”
太子轻哼一声,似是突然觉得她这话扫兴,当即一把将她推开。
这人变脸就跟翻书似的容易,阴晴不定!
叶嫤被他推得险些歪倒在一旁,则是危急之际,她急忙下意识用手抵着软榻支撑住身子,待稍稍坐稳之后,心口猛然而来的跳动还未平息,太子便轻蔑冷讽的道:“太子妃的确是倾城倾国,只可惜,终究是副无趣的皮囊罢了,最初倒还觉得赏心悦目,但用过几次后,永远都是一副委屈受惊的模样,瞧着也是烦腻,倒还不如这些风尘女子来得柔腻有趣。”
是么?
果然是容易得到之人,就毫不珍惜呢。
平乐王对那顾明月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