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百姓皆是一怔,面面相觑。
楚凌轩这回倒是听明白了,脑袋也开窍了,当即逮住叶嫤这话便添油加醋的道:“是啊!你们今儿只是瞧见爷挨打,但爷与那些妙手阁的所有话,你们都听清楚了么?明明是妙手阁的人不分青红皂白打爷,爷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怎能被那些棍儿如此欺打!这妙手阁的人就是如此无礼,且这些日子赚的银子比我们多了去了,他们敢像我们瑞记一样,那银子出来造福你们?”
这话一出,在场之人皆是面『色』微变,随即纷纷开始声议论。
叶嫤满面从容,眼见在场百姓皆不朝她回话,且脸『色』明显讶异与松懈,她勾唇而笑,不再多言,目光仅顺势朝不远处的妙手阁阁楼望去,静静等候。
是的,她在等。
虽是以用了这等免费拿『药』的方式自损钱财,但也顺便将妙手阁拖下了水,甚至将矛头点名道姓的对准了它,也能改变百姓对瑞记的看法,从而及时改变今日因楚凌轩的莽撞而造成的不好风评。
这几日,妙手阁可谓是赚得银袋鼓鼓,倘若她瑞记都能开先例造福百姓,这妙手阁若是一『毛』不拔的话,自然也会惹起江南的舆论风向才是。
心思至此,底气越发十足。
则是不久,妙手阁中果然有名厮打扮的人跑了过来,垂头朝叶嫤与楚凌轩道:“姑娘,公子,我家掌柜的有请。”
叶嫤神『色』微动,转头朝楚凌轩示意一眼,不再耽搁,踏步行去。
而待入得这妙手阁,才见这妙手阁的装潢甚是简单,且大堂的『药』柜子也极少,仿佛根本没囤什么『药』材,大堂也显得有些空『荡』,而那所谓的妙手阁神医,便正坐定在大堂正中的长桌旁,桌上摆着一盏油灯,一壶酒,且还有不少整齐列放的银针。
那神医啊,满头白发,面容慈蔼,倒也有些仙风道骨的意味,只是眼见叶嫤入门来,他眼瞳便稍稍深了几许,仿佛在打量物品一样将叶嫤盯得格外仔细,待得片刻后,他眉头微蹙,突然朝叶嫤道:“我瞧姑娘面『色』发白,身子发虚,该是身带旧疾不曾恢复之症,姑娘可要我为你把脉施针?”
叶嫤眼角微挑,有些诧异。
楚凌轩抬脚跑至叶嫤面前,用身子将叶嫤护住,戒备的朝那神医盯着,“神棍的银针还不知治不治得死人,你休想打她的主意。”
老头也是不惊不诧,仅朝楚凌轩扫了一眼,便垂头下去,仅嗓音微挑,“下一位。”
这话刚落,那排在阁楼门外的第一个百姓当即入门过来,待坐定在神医面前,便开始讲述病症。那神医听得并不是太上心,仅片刻,他便开始为那百姓把脉,而后不久,便开始为那百姓施针。
整个过程,简单也是简单,就是把脉施针而已,且施针的地方也是极为寻常的地方,只是待施针完毕之后,那本是头痛难忍的百姓竟突然没了痛意,整个人面上都漫出惊诧震撼之『色』,甚至急忙起身走走跳跳,待终于确定自己头痛之症没了之后,才惊喜难耐的朝神医千恩万谢,只道是神医将他多年难治的头痛治好了。
叶嫤满目幽远,心中也是生了几许咋舌与诧异。
难不成当真是神医?
正思量,在旁等候的妙手阁厮再度出声,“姑娘,请这边来。”
叶嫤这才稍稍回神,朝劂点头,踏步跟去。
厮一路缓慢往前,领着叶嫤一路登上了阁楼的二楼,而后又待走过一条楼上的巷后,厮这才站定在门外,恭敬而唤,“公子,这位姑娘上楼来了。”
这话一出,屋内并无任何动静,一声未起。
厮却不诧异,也不再言,仅一直恭敬站在门外,无声等候,那模样浑然不像是厮与掌柜的之间游刃有余的相处,更像是达官贵胄的主仆之间才会存在的绝对恭敬与绝对的服从。
叶嫤一直静立在原地,不言话。
待等得久了,在旁的楚凌轩出声道:“装什么神秘。要见就赶紧出来见,不见就算了。又不是皇帝或王侯,摆什么谱!”
叶嫤眉头微皱,朝楚凌轩示意一眼,而后摇摇头。
楚凌轩眉头越是皱起,欲言又止,却终究未再出声。
待得半晌过去,这时,那屋中终于响起水声滴落之声,哗啦成片,而后,便是隐约的穿鞋着衣的簌簌声。
叶嫤一怔,心头有些了然。
难怪那人一直不作声,原来是在沐浴。
心思至此,便也不耽搁,淡笑道:“看来公子如今的确是有些不方便,也罢,我们去楼下等公子便是。”
完,当即要领着楚凌轩朝原路返回,下得楼去,却是足下未及往前,门内便突然扬来一道柔和清浅的嗓音,“且慢。”
那嗓音温如春风,又和煦得犹如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