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的为人,朕知晓。至始至终,朕也从未有过疏离他的心思。”不待叶嫤尾音落下,平乐王温声解释。
叶嫤释然的点点头,勾唇而笑,不再多言。
两人一路往前,待继续绕过几处帐篷后,便回了主帐。
平乐王一直谨记着叶嫤要吃烤肉之事,待刚入主帐坐定,便即刻吩咐侍卫将烤肉端来。
叶嫤随意吃了几口,心头也稍稍好奇平乐王今早与姬宣所聊之事,只是即便如此,也仍是谨记与平乐王之间的约定,不曾问出口来。
待侍卫将烤肉端来,两人便一道用吃了些烤肉,则待一切完毕,帐外突然有急促的脚步声跑来,待那脚步声彻底止于帐篷外后,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道恭敬紧烈的嗓音,“皇上,京中有急信传来。”
京中的急信?
叶嫤蓦地一怔,下意识朝帐帘处望去,心思幽沉。
难不成,是因平乐王出来多日,京中无人做主,突然出了事?
一想到这儿,她眉头也深深皱起,也突然反应过来,这些日子只顾着围着平乐王与裴楠襄姬宣这些人转,竟是根本没想起朝平乐王或是苏晏打听京都的局势。
正这时,平乐王低沉道话,“进来。”
这话刚落,一名满身风霜的侍卫突然掀开帐帘进来,待跪定在平乐王与叶嫤面前行礼之后,便将袖袍中揣得略是褶皱的明黄信封朝平乐王递来。
叶嫤满目发沉的将那信封凝望,只觉那信笺通体明黄,肃穆高贵,且信封上还绘有金色长龙,俨然是皇家所有,并非寻常之人敢用得的。
只是,这种信封,她也不曾见平乐王用过,那么这封信,是谁写的呢?
思绪至此,心口也蓦地发紧,一种莫名的不祥之感也油然而生,压制不得。
平乐王则毫无耽搁,仅垂眸朝那信封扫了一眼,便慢腾腾的抬手过去将信封接过,而待缓缓抽出信封内的信笺,展开一读,他眼角才稍稍一挑,面色幽沉,仅片刻,勾唇冷笑,“那姬宣果然是说准了,那人,当真还是等不及想先出手了。”
叶嫤仔细将他的所有反应收于眼底,紧着嗓子问:“皇上,可是出什么事了?”
平乐王稍稍犹豫刹那,便将手中信纸朝叶嫤递来。
叶嫤顺势抬手接过,垂眸一扫,便见信笺上的字迹大气恢弘,几排小字的右下方,竟落下了一枚鲜红大梁玉玺的印迹。
叶嫤深吸一口气,捏着信纸的指尖发紧开来。
这信笺上之意,是邀平乐王去赴大梁太上皇五十大寿!且信笺上还提及天下其余诸国要首,也将去大梁国都一聚,若平乐王不去参与,许是容易让天下之人有所看法。
信笺上的字句,格外委婉,只是所有话语的内容汇总,却是要逼得平乐王无法拒绝,必须前去。
只是,裴楠襄才刚刚坠崖失踪,那么这信笺上的大梁帝王的印章,又是何人胆大的代替裴楠襄所盖?
“皇上,此信笺该是极有问题,许是大梁国都已乱,若不然,裴楠襄的帝王印章,也轮不到旁人来用。”仅片刻,叶嫤低沉出声。
平乐王面色并无任何变化,似如一切了然,缓道:“裴楠襄的玉玺,自然只能他一人所用,但若他不在大梁国都,这帝王玉玺,自然,还有一人可公然使用。”
叶嫤一怔。
平乐王转头朝她望来,“大梁的太上皇才即将五旬,如此年纪,也正是老大益壮之时,这信笺上的玉玺印,不出意外的话,该是他亲自挪用与印盖的。”
叶嫤面色陡变,“那皇上要去赴宴吗?大梁太上皇早已将皇位交由裴楠襄,退居幕后,如今突然如此高调的在裴楠襄并未归得大梁之际擅自邀天下诸国要首汇聚大梁,怕是居心叵测!他的那场大寿之宴,也该是场鸿门宴了,还望皇上谨慎以对,莫要轻易前去才是。”
平乐王缓道:“大梁本为天下最强之国,老梁王居心叵测,也是自然。”
眼见他并未正面回答她的话,叶嫤默了片刻,再度重复的问:“那皇上要去大梁赴宴吗?”
他幽幽而笑,“不去。”说着,嗓音一挑,“我要让老梁王主动来大昭赴宴,先行赴我大昭的鸿门宴。”
叶嫤满心复杂,“皇上要如何做?若非必要原因,老梁王怕是不会来大昭。再者,倘若老梁王当真来大昭京都了,大昭京都城,自然又会掀起一场浩劫,成为两国争斗的战场,而京都城刚经历内乱不久,还未全数恢复,若是大梁再在京都城掀风,京都城,怕是支撑不住。”
“我知晓,若无确切把握,我自然不会轻易动作,嫤儿放心便是。”他神色微动,出言宽慰,待这话一出,便话锋一转,“这些事,你也别操心了,我只能游刃有余的应付。”
叶嫤知他心意,只得强行按捺心神一番,微微点头。
他略是释然的笑笑,沉默片刻,便又继续道:“姬宣那里,我还有些话未曾聊完,此番再过去与他说说,嫤儿,你先呆在帐篷中等我如何?”
又是姬宣?
叶嫤心有莫名的抵触,却也不曾表露,仅凝他片刻,再度点头。
他不再耽搁,轻轻松开她的手,便起身往前,只是待足下行了几步后,他又似是突然想到什么转身朝叶嫤靠近,待站定在叶嫤面前,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