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转身离开。
楚凌轩松了叶嫤的手,一直将表妹离去的方向凝着,望眼欲穿,待得表妹彻底消失不见,他才回神过来,凶神恶煞的朝在旁僵立的引路婢子吼去,“滚!”
婢子浑身一颤,拔腿就跑。
叶嫤大概是看出了一些眉目来,却也不打算拆穿,正要一言不发的踏步而走,不料楚凌轩突然蹲身下来,大哭起来。
叶嫤故作未闻,继续往前。
楚凌轩带着哭腔的道:“你没瞧见小爷在伤心么,竟然就这么走了!你这女人的心是石头做的么,不懂怜香惜玉么?”
叶嫤停下脚来,回头观他,“凌轩公子是娇花么,需要我来对你怜香惜玉?”
“小爷比花还好看。”叶嫤抬手扶额,没法苟同。
“那你说你到底娇不娇弱?”
楚凌轩抬头朝她望来,泪眼婆娑,“小爷都这样了,你还有心调侃小爷,没瞧见小爷失恋了么?小爷的青梅喜欢上了别人了,若溪不爱小爷了,小爷难受你没瞧见么?”
“天下何处无芳草。”叶嫤极为难得的劝慰。
楚凌轩反应极大,哭得更凶,“你这石头懂个什么!你什么都不懂,我此番来这汴京,虽是为了寻柳神医,但更重要的是要见若溪。可若溪不爱我了,不要我了,小爷不想活了。”
说完,哀痛欲绝的拔腿就朝不远处亭子的圆柱撞去。
这傻子疯了。
叶嫤本不愿插手,但方才那婢子与那表妹都知她叶嫤与楚凌轩在一起,若是楚凌轩撞死了,她倒得惹出一身腥来,思量一番,终是抬脚追去,一把用力将楚凌轩拉住。
“你还有没有出息?”她低沉沉的问。
楚凌轩醉态大露,悲痛难耐,已是听不进叶嫤的话,拼命的要挣脱叶嫤的钳制,叶嫤目光一狠,顿时抬脚朝他猛踢,楚凌轩受痛,当即要朝地上滚去,两手下意识扯住了叶嫤的衣袖一起往下倒,瞬时之际,他整个人恰到好处的将叶嫤压在了身下。
叶嫤脸色阴沉似刀,浑身骨头磕得发痛。
楚凌轩突然就呆了,愕然的将叶嫤凝着,却又突然悲戚落泪,对着叶嫤喊了声,“若溪。”
叶嫤心头难得来了气,正要将他推开,不料正这时,不远处突然扬来一道隐忍复杂的嗓音,“王妃与楚大公子在作何?”
叶嫤下意识抬头望去,则见不远的路上立着的,竟是平乐王与苏晏二人。
这回的误会可大发了。
她心头暗叫不好,却也并未惊慌,仅是一把将楚凌轩从身上推了下去,起身往前,待站在平乐王面前时,弯身而拜,“楚大公子醉酒,缠着妾身不让走,若非王爷与苏大夫突然出现,妾身还脱不了身,是以,多谢王爷与苏大夫的搭救。”
她回得不卑不亢。
“爱妃以为你这话,本王会信?”平乐王终于出了声,语气无波,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来。
叶嫤垂头,并无多余解释,“清者自清。”
平乐王不怒反笑,“好一个清者自清。爱妃如此行得正坐得端,倒让本王好生佩服。既是爱妃这般的自信与勇气,正巧,明日本王要见汴京返老归乡的陈将军一面,且会在汴京清风楼设宴宴请陈将军,是以,爱妃明日亲自去将陈将军邀至清风楼吧,若是邀不来,爱妃这条命,也没必要留着了。”
叶嫤眉头一皱,并不知那陈将军是何许之人,正待思量,苏晏却已满面沉重的朝平乐王道:“王爷,楚大公子今日像是醉了,该是他主动骚扰王妃,是以,王妃也是无辜受累之人,还望王爷见谅。且王妃终究是女子,不曾与武将之人接触过,而邀请陈将军这事,便让在下去办吧。”
平乐王漫不经心的朝苏晏问:“你对陈将军三顾茅庐,可将他邀出来了?”
苏晏面色一白,道不出话。
平乐王笑里藏刀的朝叶嫤与苏晏扫了扫,慢悠悠的踏步往前。
待平乐王稍稍走远,苏晏才叹息一声,“王妃今日太过大意了,怎能与楚大公子如此不雅。”
叶嫤淡道:“苏大夫不是也知其中缘由么,怎还能评出不雅二字?”
苏晏无奈的摇摇头,“王爷最是不喜女人背叛他。王妃今日行出这事来,无论是否自愿,都是犯了王爷的大忌。且那陈将军也非一般之人,比王爷更易暴怒杀人,王妃,还是好自为知吧。”说完,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