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汐在一个瞬间被他拉扯着提到了他的胸前。
男饶气息混合的午后的冷气,直呛向她的面门,但是周身被怒气包裹的事实却在紧紧的提醒着她。
他生气了。
而且是十级的。
“四叔,你,你别这样,”她嚅嗫着挣扎,自知理亏,连声音都低到了尘埃里,她:“四叔,你先放开我,先放开……”
放开?
冷枭看着自己胸前的女人,恨不是把她的翅膀折断了,拆骨剁碎全部装进自己的口袋里带走,看她还能往哪里去?
“你再一遍?”他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不要吓到她。
千万不要吓到她。
她现在还没有恢复记忆,这样子刺激她,是没有好处的。
比如……向前两一样,哄着她,捧着她,那样的方法,彼此都快乐不是吗?
只有她快乐就行了。
这是他的宗旨。
不……直到前一刻,这还是他的宗旨。
当她出:四叔,这两个字的时候。
之前他所建立的所有的自信,全部都轰然倒塌。
去他妈的慢慢来。
“四叔,你,你别这样啊,别人看到不好,你先放开我好不好?”池汐不敢看他的眼睛,他的脑袋就在她的头顶上,胸口的肌肉不时的撞击到她的胸脯,让她觉得十分的不舒服。
那就像是一个无底的诱惑的深渊,一旦她陷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
冷枭眼中骤然风雨大变,咬着牙:“池汐,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
“四叔,虽然你是我四叔,可是我们两个差不了多少岁,如果被别人看到了,会得很难听的。”池汐果断的打断了他后面的话。
因为她怕。
她他再出什么让她心痛的话来。
明知道自己意志力不坚定,就在源头将这些东西,全部都堵上。
“池汐……”冷枭瞬间爆发,他已经忍到了极致,一把伸出手来,捏住她的下颌,“你再一遍……”
他迫使她睁开眼睛看着他,在光化日之下,他让她看着他的眼睛,让她实话。
池汐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压力。
头顶的太阳好像要把她烤焦,这一刻,她只想死去。
“四叔……”
只两个字。
眼泪便滚了下来,积蓄已久,一旦爆发,便再也不可能收住,断断续续的掉下来,那行清泪,一滴一下的戳着冷枭的心。
手上松了力道,却仍想要一个答案:“别哭,”他柔了声音,却固执的问她:“你到底,是在装傻还是真傻?”
真的想不起来了,还是在隐瞒一切?
现在这些还有什么意思?池汐声嘶力竭的哭着,却不敢把心声怒吼出来。
她也想,想狠狠的发泄。
可是若她那么做了,毁掉的,是多少饶命运,他可曾想过?
现在轮到他不顾一切了,可是……已经错过了。
在她想要放下一切跟他一起走的时候,他没的拉住她的手,现在再捡起来的,不过是一抹灵魂罢了。
“四叔,你放开我吧,”池汐悲痛的不能自己,她缓缓的抬起头来,呐然的看着他:“你吓到我了。”
脑中有东西在轰然倒塌,像一座高楼大厦一样,就那样砰的一声,在他的心里碎成了粉末。
冷枭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愣愣的倒退了两步。
失去了所有力量的支撑,池汐颓然的蹲了下来。
心痛的无以复加,她再也没有力量站起来。
两人之间隔了两三步,却像是隔了整个银河,不管跨越多少光年,那个叫作血缘的东西,都会一直阻止着他们两个人。
上,没有怜悯。
对任何人都一样。
有一群女高中生从两人身边走过,不时回头探看,一边惊叹于冷枭的气质,一连同情的看向池汐。
“啧啧啧,又是一对儿分手的吧,今年这是怎么了?流年不利呀,这个月第几对了呀?”
“可不是么,每都让我们看到,真是倒霉的。”
“就是就是,快走吧,一会儿该上课了,还有心思八卦啊你们。”
“倒胃口啊,看分手,都不敢谈恋了。”
“谁挡着你谈了啊,分明是别人看不上你……”
“哎,你……”
“赶紧走吧,迟到啦。”
不算低声的窃窃私语渐渐远去,徒留一片寂寥。
大街上人来人往,匆匆忙忙,再也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不过是平日里再正常不过的情侣间的争吵罢了。
在这个大千世界里,这些伤心的事情,每都在上演。
他们不过是最普通的一对。
池嘴角涌上一丝苦笑,她耳朵动了动,心里凄苦,若真是如那些女生的那样倒了了。
不过是一对普通的情侣。
若是就好了……
可偏偏不是。
世上总有求不得,可运气好的,这一辈子,总也能中上一回彩票,可她池汐这一辈子,提前知道了自己中奖的几率为零。
佛祖所的生离别,她竟在年纪轻轻的时候,便体验到其中苦楚,何来公平?
咬着牙,强撑着站起来。
池汐头也没有回,一步一步蹒跚的离去。
远远的,将冷枭甩在了后面。
他像一个木头人。
站成了永恒的姿态。
一分不动,只为了送池汐最后一程。
她得对。
他只是四叔。
从相反方向离开的林潇潇,坐在车子里,也一直是心神不宁,左看右看,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