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当纪如珩如约来到陈府时,看到了一道奇异的风景。
破旧的房间门前,陈升赵宛苓主子奴才将近二十人,东倒西歪地靠在墙边睡着,像是一排穿着富贵的乞丐。
纪如珩眯着眸子一一扫过,陈府又在出什么幺蛾子!
哦不,准确的,徐南意又在搞什么?
吱呀!
房门被打开,陈升等人条件反射般醒来,从地上爬起来,一脸讨好地看着徐南意。
徐南意揉着睡眼走出来,看到陈升他们的大黑眼圈,佯装惊讶道:“姨丈,姨母,你们怎么这么早来了呀!”
赵宛苓面色憔悴,心里窝火,语气却很软:“我们在这儿等了一个晚上……”
赵宛苓给旁边的贴身丫鬟递了个眼色,丫鬟立刻乖巧附和:“表姐,老爷夫人怕吵着您,所以就在门口候着,等了您一整个晚上呢!”
徐南意满意地笑了笑,她得教会她的好姨母,什么叫做识时务。
随即她看向纪如珩,露出甜甜的笑容:“侯爷,你来得这么早!”
陈升和赵宛苓心一惊,转头看去,问好之后,赵宛苓紧张地看着徐南意:“那个,南意啊,你先去看看你表姐吧,她快要疼死了……”
徐南意用银环挽起长发,友好地问赵宛苓:“姨母,嫁妆呢?齐了吗?”
想到那么一大笔嫁妆都要流到别饶口袋,对于赵宛苓而言实属剜心之痛,但表面还是挂着得体大方的笑容,“都备好了,放在我院子里。”
徐南意对纪如珩撒娇似的,声音别提多柔:“侯爷,我能用用你的人吗?”
变脸之快,当属徐南意。
纪如珩唇角掠过似有若无的笑,配合演出,“你是侯府女主人。”
侯府女主人,这几个字足够了!
徐南意毫不客气地指挥着光风,“前院里有侯爷送来的聘礼和姨丈给我的嫁妆,姨母院子里放着我娘留给我的嫁妆,总共迎…”
她将数量和值钱玩意儿都当面数了一遍,生怕赵宛苓再私藏了什么。
光风指挥人将聘礼嫁妆抬出去时,队伍排成了连贯的长龙,他感觉快要把陈府搬空了。
聘礼和嫁妆的总数令人咂舌,光风估摸着近十年间,他家夫人应该是上京城中嫁的最好的了!
看着光风清点数目往外抬时,徐南意这才慢悠悠地去了陈雅黛那里。
当徐南意推门进来时,躺在床上的陈雅黛手一抖,脂粉盒子全都洒在被子上,赶紧让丫鬟收拾了,还捋了捋头发。
徐南意了然一笑,这是知道纪如珩来了啊!
“表姐,我来给你治伤了,不过你得忍忍,注意形象啊!”
在陈雅黛的怒视下,徐南意走到床边,余光瞥见纪如珩刚进来,她弯唇,两手已经抓住陈雅黛的脚腕,用力!
陈雅黛立刻打起精神,刚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时,表情一下子都垮了。
“啊……”那一声尖叫卡在嗓子眼里,在看到纪如珩的一瞬间,刺耳的叫声柔软下来。
“啊……啊……”
一声声的呻吟,令徐南意都怀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没抓错地方,抓的是她脚腕啊!
一屋子人都惊呆了,有些丫鬟都红了脸,气氛一度尴尬无比。
陈雅黛确定不是在叫床?!
纪如珩还在场,陈升的老脸一黑,又尴尬到通红,没这么丢人过!
对于今早的所见所闻,纪如珩不得不佩服徐南意,能把陈府这一家人都耍得团团转。
呵,这可是他娶的女人!
心中怎么,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自豪腑…
纪如珩皱皱眉,再自豪也待不下去了,大清早的真是辣耳朵!
纪如珩去府门口等着了,省得听到这令人作呕的声音。
当纪如珩一离开,陈雅黛立马松懈下来,像条咸鱼一样躺着。
昨晚徐南意是知轻重的,并没有真正踩断陈雅黛的脚骨。
但她现在下手却没有轻重,故意下重手,让陈雅黛疼得浑身冒汗,可就是不敢再大喊大骂。
陈雅黛活活疼了一晚上,想起徐南意,她恨得牙痒痒,却真的怕了。
陈雅黛痛得晕过去好几次,徐南意给她缠上了绷带,这才收手。
不过在此之前,徐南意凑到陈雅黛耳边,低声笑道。
“陈雅黛,你记住了,不要再觊觎我的所有物,金钱、男人,一样都不行!”
“否则,就不只是断脚这么简单了!”
近距离的对视,陈雅黛竟然有些想躲,徐南意在气势上就已经把她压得死死的了!
当徐南意来到府门时,看到光风正指挥着下人将聘礼嫁妆往侯府抬。
“等等!”徐南意叫住,看着这占满街道的箱子思索片刻,“把这些全部搬到附近的当铺去,折兑成银票。”
光风用怪异的目光看她,没人这么干过啊!
“夫人,聘礼中有很多都是御赐的宝物,送到当铺怕是不妥吧……”光风很为难。
正在徐南意无解时,纪如珩才开口了:“先放到侯府,我兑给你银票。”
徐南意惊讶回头,看到纪如珩那禁欲系的冷漠脸时,不禁暗叹。
她生怕财宝箱子暂放在侯府,就会被纪如珩霸占,所以才出此下策。
没想到她千防万防,人家财大气粗的侯爷,根本看不上你这点碎银子!
徐南意不觉尴尬,笑容依旧灿烂。
行走江湖,脸皮要厚!
纪如珩忽然转身离开,还发出命令:“走!”
“……”徐南意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