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早就看出来,她在陈府已经失势了,从前最疼爱她的母亲赵宛苓,如今对她也不再像以前那么好,而是把好的东西都留给那两姐妹。
陈雅黛气得不出话来,踏着衣料怒气冲冲地走掉。
站在树丛后观望的孙夜,眼眸暗了几分。
陈雅黛无权无势,失去了贞节和名声的她,没有了跟别人竞争的优势。
将心比心,像陈雅黛这样的废人,想必徐南意也不会放在眼里。
孙夜自己都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他把徐南意当做一个最强劲的假想敌,处处都假设着,如果是徐南意,这件事该如何做。
“二姐,大姐现在变得这么讨厌,我想她大概是以为,徐南意真的会帮她吧!”花园那边,陈雅竹着。
陈雅诗淡淡笑,眼中满含讽刺:“徐南意又不是傻子,帮大姐出头,那是打不着狐狸惹一身骚!”
陈雅竹噗嗤笑了,她眼珠一转,问道:“二姐,你之前是不是,二殿下总是偏袒徐南意?这个徐南意该不会真的想跟你抢男人吧?”
“那个女人……”陈雅诗眼中闪现锋芒,“有侯爷在,她应该不敢明目张胆,只不过,二殿下看她的眼神,真的……”
凭着女饶直觉,陈雅诗是感觉得到,纪梦舟看向徐南意的眼神是不一样的。
只是,纪梦舟很烦她讲话,所以她也做不了什么,想到这些只能给自己徒增烦忧。
看着地上这堆被踩坏的衣料,陈雅诗深吸一口气,强自压下愤怒,淡声吩咐丫鬟:“你去我娘那里一趟,再要一份一模一样的,如果她问起,你就大姐要抢。”
如今的陈雅黛不成气候,但陈雅诗想,总得给她点教训,否则她总是想坏别人好事!
丫鬟走后,陈雅诗姐妹感觉很晦气,正走出花园时,撞上了孙夜。
孙夜礼貌地作揖,微笑问好:“孙夜,见过二姐,三姐。”
按级别来,他们都平等,孙夜这样是客气,陈雅诗她们回礼后,问道:“孙公子是来看以恒的吗?”
孙夜点点头,“是啊,本想直接离开,没想到这么巧,还能碰到两位姐。”
温文尔雅的男人,最招人喜欢,陈雅竹脸都泛红了。
陈雅诗双手置于腹,端庄大方的样子,“眼看快到中午了,孙公子不如留下吃顿便饭吧?”
“不了,家父等着我呢。”
两人一番客气,陈雅诗便准备告别了,“那孙公子慢走。”
孙夜才走出两步,忽然回头,笑着看向陈雅诗:“此番回京,师父让我们择佳木而栖,我仰慕二殿下已久,听闻二姐和二殿下关系很好,不知改日可否引荐?”
有意将陈雅诗和纪梦舟的关系的很亲密,这正中了陈雅诗的下怀,欣喜溢于言表。
陈雅诗轻咳几声,压下兴奋之意,脸上的笑容比刚才好看几分。
“好啊。”
孙夜含笑致谢,转身离开,面容淡了下来。
看起来这个陈雅诗有资本,而且对徐南意的意见也很大,或许日后能帮到他……
……
武安侯府里的秋菊簇簇盛放,徐南意看着欢喜,便接过丫鬟手中的水壶,细心地给花朵浇撒着。
余光瞥见有人从府门匆匆进来,没有跟她打招呼,而是跟霁月耳语一番就走了。
霁月也没打算跟她什么,便要走。
“霁月,拿了什么?”徐南意直起身子,将水壶递给丫鬟,扭头笑问霁月。
打眼一看,霁月手中握着一封信,烫了火漆,看起来很机密的样子。
徐南意似乎了然,勾唇道:“东延边境来的?”
是纪如珩寄来的吧。
霁月点头,没有撒谎,却很为难:“但是夫人,这信不能轻易示人,包括您……”
侯府自有一套规矩,相比之霁月而言,徐南意还是个外人。
徐南意轻松地笑笑,往东院房间走去,“霁月,你跟我来。”
回到房间,主仆二人关起门来话。
徐南意坐在书桌前,慢悠悠地蘸着墨汁,在白纸上方比划着,不知想写什么。
而霁月则捏着信函,眉宇间萦绕着淡淡愁绪,这信是真的不能给徐南意看的。
“你放心,我不看信,你就在这儿拆。”
霁月稍许为难,不过想到徐南意对待府中人也从未耍过奸诈那一套,便拆开信,从头到尾细细读了一遍。
就在这个空档,徐南意垂眸落笔,写下三行字。
然后,她将纸放到一边晾着,笑盈盈地抬头,“看完了吗?”
霁月收信,点头。
“信中,有没有提到我?”
霁月笑道:“侯爷到您了。”
“我什么?”
“侯爷,让奴婢多谢您,肯为帝师悉心诊治。”
她了然一笑,再问:“除此之外,还嘱咐我什么了?”
此刻霁月眼中已经有疑惑之色,徐南意明明没有看信,却仿佛什么都知道似的。
霁月老老实实回答:“侯爷,林帝师回京,他手下门生必定入朝为官,而帝师手下有不少忠臣良将,届时还请夫人您多上心,悉心遴选一些可以作为心腹的官员,送到二殿下身边。”
霁月笑眯眯的,“侯爷,他不在,上京城的大局全靠夫人来主持了,他信得过您!”
徐南意笑出声来,“侯爷的真这么好听?”
霁月有点脸红。
纪如珩顶多是,让徐南意去做这做那,怎么可能这么好听?
哎,全靠有霁月这个好助手!
徐南意笑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