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太后和皇后细细对比阿怜和徐南意的面貌之后,也都暗暗发出了惊叹。
沈皇后摇了摇头,并不知晓是为什么。
所有人都盯着阿怜看,因为大家到底还是惧怕徐南意的威势和身份地位的,不敢对她怎么样。
大家窃窃私语着:“这个丫鬟肯定是来搅局的。”
还没人敢直接议论徐南意。
“三王妃娘娘,这是您的丫鬟?”
突然有人发问,众人看过去,是郑林。
骆桑榆愣了一瞬,将阿怜往身边拉了拉,柔声道:“是,这是我的陪嫁丫鬟。”
徐南意看向郑林,只见他神色微凝,笑容中透着几分凌厉:“三王妃,这丫鬟在这时候出现,实在有些奇怪吧,您可否为臣等一解疑惑,她是从哪里来的?”
郑林这样发问,骆桑榆反而有些心疼阿怜,双手捏紧,淡声道:“她名为幸儿,母亲身亡,是我从大街上买来的,已经入府有一段时间了,不知幸儿哪里得罪了郑大人?”
骆桑榆一贯是个良善性子,郑林这样质问阿怜,一定是想对她发难,骆桑榆不允许有润难她的丫鬟。
郑林冷笑一声,看向阿怜:“臣相信三王妃仁义心善,会去收留一个不明不白的女子。”
“你……”骆桑榆有些急,还想理论,却在暗中被纪青烽拽了一把。
纪青烽盯着骆桑榆,这是在暗示她,不要当场跟这些大臣理论。
现在是非对错,纪青烽也不知道,他选择中立,静观其变。
依纪青烽的聪慧,他不是看不出来,有人想蓄意刁难徐南意。
徐南意自然也看得出来,这个和她肖似八分的丫鬟幸儿,在今将会是她的劫数,只是她并没有预测出对方要出什么奇招,只能按兵不动。
郑林双手负于身后,似乎并不把这位新过门的三王妃放在眼里,他轻蔑地看着阿怜,发问道:“我再问你,你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阿怜紧攥着双手,若非骆桑榆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她可能吓得要跪下了。
“奴婢……去年被母亲收养,乡下老家发大水,我们母女的生活无以为继,一路乞讨来到上京城……”
阿怜那眉眼之间,闪躲和畏怯,让徐南意脑海中的印象更加清晰起来。
徐南意的脑海中,是存在着原主徐南意的记忆的,她知道原主从前过的是怎样的日子,也能回忆起原主从前懦弱可怜的形象,就像阿怜这样!
尤其是那种眼神,配上现在丫鬟这身打扮,活脱脱是从前在陈府那个仰人鼻息的徐南意!
不光是徐南意,在场最熟悉从前的徐南意的人,应当是陈府中人啊!
陈升的目光在阿怜和徐南意之间流连,满是震惊,微微张了张嘴,都不出话来。
如今的陈升还仰仗着徐南意往上爬,期待着徐南意不要翻旧账,给他们陈家留一条活路,他怎么敢为了这么个莫名其妙的丫鬟话呢?
可这丫鬟太像徐南意了,甚至……比徐南意更像她自己!
可徐南意不是徐南意,又是谁呢?
陈升的脑子已经一团乱了!
赵宛苓低呼出声,引起了周遭夫人们的关注:“这……到底哪一个才是我们家南意啊……”
夫人们低声议论起来,连亲姨母都难以分辨,可见这事儿的蹊跷!
陈以恒满眼兴奋,不过碍于从前被徐南意整治的事情,他现在也不敢贸然落井下石。
再瞧那陈持之,默默喜欢着表妹的陈持之。
这个书生,粉白的脸庞,皱紧了眉头,眼中满是迷惑之色。
是的,陈持之也犹豫了,不坚定了。
看到阿怜之后,时候的记忆全都涌上来。
陈持之记得清楚,幼时的徐南意便是阿怜这副胆怯的模样,并非、并非徐南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就气场全开……
他也曾经很欣慰,表妹变得强大了,可以保护自己了。
但是,表妹一直都窝在陈府里被欺负着,她是如何懂得医术,诗词歌赋甚至可以超越他们大多数人……
这些都可以学,可气质和性格怎么能变就变呢?
明明是阿怜,更像他的表妹啊!
陈持之惊出了一身冷汗,不敢细想。
只听郑林的声音更加强硬,冷嗤道:“被你母亲收养?你是个孤儿?”
阿怜受不住惊吓,直接跪倒地上,眼泪跟着就往下掉,声音都在发抖。
“奴婢……奴婢去年被母亲在河边捡到的,已经失忆,记不得从前的事情……”
这话一出,众人更加咋舌,郑林走到太后面前,行礼之后,直接给阿怜定罪。
“启禀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这个丫鬟来路不明,满口谎言,一定是别有图谋!”
郑林这样一,骆桑榆着急了,但她毕竟是个大家闺秀,话声音很柔,没有一点气势:“她只是个丫鬟……”
见郑林这样,其他人也都不敢多其他。
此时,只见孙夜走出人群,那副清淡的模样,让人有一种他是客观公正的感觉。
他对着太后皇后行礼之后,便道:“丫鬟幸儿,身世不明,自称失忆,还有意撞上意夫人,可见其居心不良,正如郑大人所言,这个丫鬟是在谎,她妄图耍心机,攀高枝,这种恶奴,不可留!”
孙夜比郑林更狠更果断,他直接定了阿怜的死罪!
有意撞上徐南意?
这句话得巧妙,众人都瞧得清楚,刚才是人群拥挤,徐南意撞了阿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