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从不怀疑您的身份,只是奴婢一句不敬的话,对于武安侯府和侯爷而言,您的父母亲族并不足以成为侯爷认可您的理由,侯爷认的是您这个人。”
霁月笑:“若您当不起侯府夫人,其他人就更不要肖想了,就算牢房里那位是货真价实的徐家嫡女,也不可能。”
顿了几秒之后,徐南意才笑逐颜开,眸中的笑意越发温柔。
她轻轻地拍打着霁月的肩膀,“霁月啊,我何德何能呢?”
事发突然,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徐南意看得出来霁月是在自作主张,这才让她好生感动啊!
不过,正如霁月所的那样,她既然能在这牢狱中稳坐泰山,她自信必有过人之处。
徐南意坐了下来,后背稍稍拱起,单手支着头,显得几分慵懒。
“你这次来,有什么要的?”
霁月微微颔首,压低声音:“夫人,侯爷还有七才能返京,奴婢已经提前去能得上话的官员那里活动了,朝廷那里,必须得有人施加压力,才能压下来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
正合着眼的徐南意,轻启凤眸,迅速捕捉到一个新鲜的名词,“流言?”
听起来,又有新传言了啊。
无奈之下,霁月才将最近传得荒唐的流言讲给徐南意听,还愤愤道:“奴婢已经派人去查,消息是谁放出来的了。”
反观徐南意,她不甚在意,反而笑望着霁月,目光幽幽。
“你就不怕我真的是画皮女?”
看着徐南意的脸庞,霁月微怔。
徐南意这张脸实在是清纯无害型的,可若是她想,眼角眉梢勾起那么一丝笑,便带了无限的风情,令人挪不开眼,沉溺于她眼底的温柔。
世间何来此尤物?除非……
霁月回神,无奈地笑,“夫人……”
夫人最爱开这些无边际的玩笑,她怎么还当真了。
临走前,霁月反复叮嘱徐南意保重身体,徐南意只是摆摆手。
“如果我跟她一辈子都耗在这大牢里,我肯定把她先熬断气,你放心!”
“……夫人,奴婢改日再来。”
由于徐南意身份不同,她不戴枷锁镣铐,就站在过道里,目送着霁月出了大门,再眼睁睁看着外面的亮光一点点消失在牢门的夹缝郑
阳光啊,自由啊,没有的时候才知道多重要。
徐南意垂下眼,正要转身,却见垂下的视线中出现一双官靴。
目光顺延往上,是不起一丝褶皱的官服,那是陈持之隐隐担忧却又微微挣扎的面容。
徐南意勾唇,仍如从前那般淡然从容。
她轻唤一声,“陈大人,大中午的来巡查,辛苦了。”
陈持之眼中迸发出一线光亮,随即是深深沉沉的黯淡。
他从表哥,变成了陈大人。
陈持之实在是个再单纯不过的人了,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
徐南意知道现在的陈持之已经在犹豫了,这个好心人既不忍心伤害她,也怕伤害到真正的表妹,所以陷入了痛苦和纠结。
所以她先开口撇清关系,也省得陈持之再思考着如何对她秉公处理了。
徐南意笑着,轻轻摇摇头,转身就走。
两人擦身而过的瞬间,徐南意感觉到呼吸声在耳边微有急促,语速飞快,声音压低。
“我知道你是无辜的,我在想办法救你。”
徐南意顿住脚步,回头。
她的视线,只看到了陈持之的背影。
陈持之一掀官袍,阔步踏上了台阶,走出大牢,那是前所未有的英勇。
徐南意的唇角,忍不住地翘起。
无论她是不是徐南意,反正陈持之这个表哥,永远都是那个傻傻憨憨、永远只为她着想的表哥……
短短七,牢房里度日如年。
是的,这是阿怜的感受。
她心里很怕啊,她怕哪一有人揭发了她,找到她从前长大的院子,治一个欺君大罪,她……
再看看隔壁的徐南意,每喝茶读书作画,悠闲的好像是在度假!
从前仗着自己和徐南意肖似的长相,阿怜还有几分底气挺直腰杆。
可这几,她明显感觉到,她和徐南意的不同之处。
那是金枝玉叶和凡间尘泥的差别。
这夜里,骆桑榆来探监。
当骆桑榆来到牢狱时,徐南意正在写字,十分专注。
狱卒正要出声,“哎……”
骆桑榆立刻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再次回过头来,站在不远处,静静地凝望着徐南意。
着实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更难得的是人美心善,还本事通……
骆桑榆心中如是想着,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徐南意感觉到有人来了,只是她一直没抬头,专心地写完这首诗。
越到这时候,她越不能慌乱。
只是想来有点意思,恐怕这几要来探望她的人不在少数。
最后一笔写完,徐南意将纸晾在一边,缓缓抬眼,瞧见是骆桑榆时,没有什么惊喜,全然是亲近和温柔。
她起身,“三王妃。”
闻言,骆桑榆赶紧迎上去:“意夫人,在这里委屈您了。”
狱卒打开门,骆桑榆走进去,环顾四周,无意中再望见无精打采的阿怜。
明明是相同的陈设,就因为阿怜没有精气神,连桌椅板凳都比徐南意这里的黯然几分。
骆桑榆喃喃笑叹:“夫人有大家风范,即便到了这种地方,也……”
她没能下去。
徐南意莞尔一笑,像是玩笑也有认真。
“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