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南意将自己从前查过的资料,还有所有的推断,一一告诉了纪如珩,这才下了定论:傅沉璧所言非虚,就此推理,她手上应该握有证明徐文海无罪的书信。
“那就留着。”
纪如珩声音很淡,随即将身子往后一仰,正好躺在徐南意的双腿上。
这个姿势……徐南意很快明白,无声地吐了口气,轻轻地为纪如珩揉按着太阳穴。
自纪如珩这趟回来之后,徐南意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这个男人似乎经常一本正经地在跟她撒娇。
比如现在,纪如珩合眼时的表情,真像一只奶狗。
徐南意按了一会儿,又把郑林和康王爷那事儿给纪如珩听,道:“我觉得,傅沉璧的这件事也很可信,至少值得我们去考证,毕竟你也过,从前郑林是康王爷最看重的朝臣,若郑林有什么歪心思,是很容易做栽赃嫁祸之事的。”
“嗯……”
纪如珩发出了长长的声调,不像是答应,像是按摩太舒服了。
沉默一瞬,纪如珩沉声开口:“今朝上,郑林明确表态,站在纪青烽那一边了。”
“是这样啊。”徐南意笑了笑,“不管怎么,三殿下娶了骆桑榆,算是笼络了一支力量,更得到了皇上的重视,如果我们不去使绊子,三殿下会发展的不错,郑林倒向他,很正常。”
郑林选择站在纪青烽那边,没什么意外的。
而且,这在徐南意看来,已经是个明智的选择了。
当然,这必须在她的那个大前提之下:他们夫妇不去使绊子!
然而有一个事实不能忽略:他们夫妇是不会闲着的!
“侯爷,你怎么看?”徐南意手下的力道放轻了不少,盯着纪如珩的脸。
这张脸可真好看,如果不睁眼,那大概就是现代所的奶狗本狗了。
“我会盯着郑林。”
言下之意就是,他要除掉郑林了。
不过,在除掉郑林之前,纪如珩会从郑林那里弄清楚,这个老家伙和纪康之事究竟有没有关系。
至少傅沉璧的话,给了他们一个可以开始的线索,他们不再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碰了。
“嗯,不管出于什么理由,郑林也是时候该除掉了。”徐南意也十分赞同。
她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纪如珩将朝中官员的信息扔给她,让她看第一个先除掉谁。
当时,她就是郑林。
纪如珩想除掉郑林,不是一两的事儿了,这一次有了合适的缘由,是要动真格了。
徐南意正在走神,却见纪如珩忽然睁眼,看了桌上的名册一眼:“这有何用?”
徐南意回神,耸肩笑笑:“的确没用。”
凭徐南意自己的本事,早就将名册上的人弄清楚了,傅沉璧给出的这份名单,只不过是证实了她的推断。
“不过,”徐南意眨眨眼,“傅沉璧倒是有点用。”
她不确定傅沉璧手上到底有没有所谓的书信,但她可以确定的是,傅沉璧既然这么有底气,手上必定有他们感兴趣的东西,留着她也无妨。
“你想除掉郑林……”
徐南意自言自语着,心不在焉地揉按着。
忽然,她脑海中灵光一现,对着纪如珩的脸,眼睛逐渐笑弯。
纪如珩微微皱眉,“打什么歪主意!”
徐南意似是有些兴奋,低下头凑近他,“不是歪主意,侯爷,我现在也有一个想要除掉的人,孙夜。”
通过那个死掉的傀儡阿怜,徐南意已经百分之百确定,是孙夜在背后搞的鬼。
牢狱之灾,生死一线,这个仇她怎么能不报呢?
“所以呢?”纪如珩眯了眸子,打量她。
徐南意轻呵一声,清新的气息喷薄在纪如珩的脸上,她的笑眼弯弯如月,透着几分光亮。
“侯爷盯着郑林,我盯着孙夜,所以啊,不如我们来比一比,看谁能先除掉对手!”
她歪头想了想,眯起眼睛来时。
“对了,不能用蛮力,只准智取。”
有几缕发丝垂落下来,扫过了纪如珩的脖颈,痒痒的。
纪如珩抬眸,倒着看她的脸。
她歪着头,眯起的眸子闪闪如星,抿笑的样子透着几分狡黠和娇憨,令纪如珩,挪不开眼。
挪不开,便不挪了。
纪如珩长臂一伸,勾住徐南意的脖子,轻轻往下压。
他猛然仰头,便吻住了那一双红唇。
辗转流连,当真诱人。
一夜旖旎,直至明……
冬日,清晨。
屋子暖烘烘的,萦绕着果味的淡淡香气,窗外是枝头麻雀的喳喳细语,处处充满着家的温馨。
徐南意醒过来,揉着双眼,看了眼身侧躺着的纪如珩,心中叹着:温馨?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她大概是大脑睡缺氧了吧。
想起昨夜,徐南意都觉得荒唐啊。
不是正报仇、杀人这等严肃事儿吗?怎么着着,就到床上来了……
两手放在被窝外面有一会儿,被冻得冰凉,徐南意抬手捂脸,用这样的温度让自己清醒清醒。
自打纪如珩从东延边境回来之后,她记不清有多少次这样没羞没臊了。
他们俩这是怎么,就变得这样亲密了呢?
或许是在东延边境时,开荤没有回头箭?
是啊,吃过肉的人,哪还会青菜好吃啊!
正在发呆之际,近距离地看,纪如珩那长长的眼睫毛如同一把羽扇轻动,一双黑眸蓦然睁开,惊得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纪如珩眼疾手快,伸手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