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南意将书桌收拾干净,抬头瞧见霁月站在门口,朝外面看了好几次。
“霁月。”徐南意唤道。
霁月这才收回目光,上前道:“夫人,侯爷应该是公事忙,还没回来。”
“嗯,他这几都很忙。”徐南意乐得清静。
霁月再三犹豫,才开口:“爷应该回来了,其实爷不过来,夫人您可以去找他……”
着,霁月尴尬得脸红。
徐南意觉得好笑,向来沉稳的霁月,犹犹豫豫竟然是想让她去邀宠啊!
从徐南意入狱那时,霁月的心已经偏向于这位聪慧的夫人了。
霁月实在是很看好徐南意,认可她陪伴在纪如珩身边,两人共成大业。
至于原因,兴许是看多了那些妖艳贱货,身边常年有冯妙妙这朵白莲在演戏,徐南意这样脱俗清奇的品种一出现,便立刻显得更胜一筹吧!
“嗯,你去睡吧。”
徐南意敷衍着,从书桌边走开,去梳妆台前卸下首饰,洗漱。
直到徐南意开始脱外衣了,见霁月还愁眉苦脸地站在门口,她不禁笑了:“如果侯爷不想来,就算我变成狐狸精去勾引都没用,你快去睡吧。”
霁月噗嗤一声,被逗笑了,她长长吐了一口气,行礼道:“夫人早睡,奴婢告退。”
“嗯。”
徐南意又脱掉鞋袜,坐上了床,一抬头却傻眼了。
霁月才一转身,便瞧见纪如珩站在眼前,她欣喜地转头:“夫人,爷来了!”
丫鬟这便乖乖地退下去,将房门带上。
窗外有虫儿低鸣,树叶沙沙响,房间内越发显得安静,安静得有些尴尬。
剪裁得当的蓝色锦衣穿在纪如珩身上,衬得他宽肩窄腰,身材挺拔。
他随便站在那里,气势自生。
徐南意隐约能感觉得到,那道硬邦邦的目光正在望着自己。
徐南意将双腿挪下来,低头看看自己光溜溜的脚,往上是单薄的衣裳。
穿,还是不穿……
她直接圾拉着鞋子,披上一件丝绸外衣,站起身来笑问:“侯爷,这么晚还有事吗?”
纪如珩漫步朝她走来,在她面前半步远的距离停下,令她不得不抬头仰视。
“这么晚,当然是睡觉。”
“……”
徐南意头一次知道,什么叫人狠话不多!
一句话就把她给噎死了,这还撩?
徐南意咽了咽喉咙,笑道:“这房间的床是个单人床,若是侯爷提早吩咐下来,我应该派人再搬一张床来的……”
半响没等到纪如珩话,徐南意这才抬头,见那一双薄唇轻启。
“她们都看着,你让我出去睡?”
徐南意瞬间石化,谁侯爷不管内宅之事的?
他一句话不问,却是比谁都清楚!
全府上下都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不来跟徐南意这个正牌夫人一起睡觉,难不成要去嫂子或者大姨子那里?
这不是正称了那两个是非精的心?
“侯爷所言极是!”
徐南意讪讪一笑,让开路。
纪如珩信步走到床前坐下,抬眼看去,徐南意还站在那里。
“睡觉。”
“咳……”徐南意轻咳一声,忽而正色道:“我想起几个线索来,必须现在就写下来,侯爷先睡,我不会打扰你的!”
罢,徐南意大跨步地朝珠帘外面的书桌走过去,一屁股坐下来,手执毛笔,立刻奋笔疾书,认真专注。
仿佛,纪如珩就是床上一团不存在的空气。
徐南意心里烦极了,纪如珩怎么会来过夜呢?
从前擦枪走火,那她可真是意乱情迷了,清醒的时候她经常会想起纪如珩,越发认为这是个不可轻易靠近的男人。
活命和男色孰轻孰重,徐南意拎得清!
刚坐下来时,她满心烦躁,忽然乱涂乱画着,渐渐也理出一些头绪。
于是,她便将她所知道的上京城重要的达官显贵都在纸上写写画画出来,渐渐呈现出一个简易的人物关系图。
等画出一个雏形时,徐南意满意极了,这真的可以帮她更直观地看清,这上京城中的派系势力。
与此同时,她也偷瞄向珠帘后面的床,没有任何动静,看来是睡了!
徐南意松了口气。
她左手支着脑袋,握笔的右手慢慢不听使唤,游丝般的墨汁在纸上画出乱七八糟的圈。
脑袋重的不行,一下一下地沉,她实在是困得不行了!
徐南意打着盹,手里的毛笔忽然被抽掉,她也丝毫没有感觉。
但睡梦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脸上挠,这种痒意突如其来,将她猛然惊醒。
“唔……”
徐南意轻吟一声,眨了眨迷糊的双眼,却见一张帅到怒人怨的脸在眼前放大,越看越像……
纪如珩!
困意瞬间被驱散,徐南意立时清醒,喃喃叫了声:“侯爷……”
不知为什么,徐南意瞧见纪如珩那张冰山脸上,竟然闪过一丝笑意。
笑?笑什么呢?
纪如珩用毛笔指了指那张已经画的乱七八糟的人物图,“画错了,他们是对立关系。”
“是吗?”
徐南意趴在纸上好好研究了一番,可一块块墨迹完全将那些字都遮盖了,根本看不清楚。
只听咻的一声,徐南意抬头时,只瞧见毛笔在半空中滑过一个弧度,稳稳地插进了笔筒之郑
赞美之词差点就要出口,只听纪如珩先话了。
“你画完了,睡觉。”
徐南意看过去,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