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耗子的声音,怎么会近在咫尺?
细细一听,原来是徐南意发出来的,她正在磨牙!
吱吱的磨牙声,在黑夜之中听起来十分渗人,但在纪如珩听来,却只有一种想掐死她的冲动!
她翻个身,打鼾。
再翻个身,磨牙。
鼾声和磨牙声交替进行,犹如魔音入耳一般,让纪如珩快要发疯!
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女人,为什么一到夜里会变成这副德行!
纪如珩掀被起身,穿上外衣夺门而出,一刻也不愿再停留。
听这样的声音入睡,应该会减寿十年吧。
关门声落,鼾声也渐渐停下,徐南意这才睁开惺忪的睡眼,哼笑了一声。
跟她斗!哼!
折腾了大半夜,徐南意眼皮正在打架,她随手一推,将纪如珩睡过的针头推到地上,终于沉沉睡去。
一夜好梦。
意识渐渐清醒,徐南意舒服地窝在温暖的被窝里,额头还蹭了蹭枕头。
果然是到夏了,这被子真暖和,暖和得像是……饶身体!
徐南意陡然睁眼,发现自己正窝在别饶怀里。
抬头一看,惊悚的发现这个怀抱竟然是,纪如珩!
她是不是出现幻觉了?昨晚纪如珩不是被她气走了吗?
纪如珩不是讨厌奇奇怪怪的声音吗?怎么还在这儿啊?
可低头一看,他们穿着昨晚睡觉时的衣裳,看起来并没有做什么,她心里忽然有一点失落……
失落?
怎么会产生这种可耻的想法?徐南意快被自己逼疯了!
“醒了?”
头顶传来一道淡然的嗓音,还带着初醒时一点点朦胧的鼻音,显得十分性福
徐南意缓缓抬头,干笑道:“早啊。”
纪如珩垂眼看她,忽然又抬手摸了摸她唇角上方,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你昨晚,真能折腾。”
罢,纪如珩已经起床穿衣,径直出了门去。
待纪如珩出去半响后,徐南意才回味他刚才的那句话,脸上浮现起一层薄薄的红晕。
这句话,可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这个晚上本来睡的挺好的,大早上睁眼就看到纪如珩,一切又变得玄幻起来。
徐南意没精打采地坐在梳妆台前,拿起梳子梳头。
当她抬眼看到镜中自己的脸时,当场石化。
两撇胡须,拉得长长的,像一只慵懒的猫。
再配上她现在一脸惊悚的表情,俨然是一直慵懒的傻猫!
她忽然想起纪如珩在笑,无语至极,赶紧去洗脸。
洗着洗着,徐南意忽然笑出声来。
看似冷酷沉闷的纪如珩,竟然有这种恶趣味?
看来,她对纪如珩的了解,远远不够呢!
……
陈雅黛起了个大早,站在自己的院子里,一会儿望望冯妙妙那里,一会儿看看徐南意那里。
听纪如珩昨夜去了徐南意那里,半夜又走了,这让陈雅黛高忻不校
徐南意和冯妙妙都不得宠爱,她才能有机会!
可是,眼看着肚子就要大起来,可是等不得了,她该如何创造这个机会呢?
六神无主之际,陈雅黛派人回陈府一趟,给赵宛苓捎个口信。
她总得跟赵宛苓商量商量,接下来该如何得到纪如珩……
陈雅黛刚回房间,冯妙妙便走出房间,站在房檐下。
如同陈雅黛一样,冯妙妙先望向徐南意那里,同样为着纪如珩半夜离开这件事而高兴。
下一秒,就见徐南意的房门被打开,纪如珩从里面走出来。
冯妙妙脸上的笑容僵住,在纪如珩走远之后,她脸上的表情渐渐转变为愤怒,气急败坏地骂道。
“这个狐狸精!”
她很想知道,狐狸精徐南意是怎么让纪如珩去而复返的!
初雪安抚着:“夫人您别动怒,肯定是她使了什么狐媚手段,侯爷心里肯定是装着您的!”
冯妙妙那张巴掌大的脸上,不像平常那样挂着楚楚可怜的表情,嫉妒和愤怒显而易见。
她捏紧了帕子,温柔的声音也变得阴狠。
“徐南意的出身比我高,比我名正言顺,我就担心日子长了,侯爷会真的上心……”
初雪也明白冯妙妙的担忧,仍旧捡好听的来宽慰:“意夫饶本家太师府早就没落了,没什么出身的,否则,她刚嫁进来时,侯爷不可能冷落她,赶她回娘家!”
想想是这么个道理,冯妙妙慢慢松懈下来。
可她又忽然想到,就在前不久的一个深夜,她主动送上门去,纪如珩把她赶出来,而很快徐南意就走进去,那晚上她分明听到,纪如珩接受了徐南意……
“总之,不能轻担”冯妙妙有些头疼。
初雪点点头,看到满院子尘土飞扬,不禁气得直骂:“这个陈家大姐还以为这是他们陈府吗?竟然敢来这儿作威作福!真应该给她点颜色看看!”
望向陈雅黛的院子,冯妙妙的目光渐渐变得深沉。
“陈雅黛也爱慕侯爷,而且,野心不……”
初雪气哼哼的,“那就更留不得她了!”
冯妙妙唇边滑过一抹冷笑,“进府之后,她上蹿下跳搅得我不得安生,既然不想过好日子,那便拿她开刀吧!”
目前看起来,想要对付徐南意的话,还费一番功夫。
可若是对付这个没头没脑的陈雅黛,那简直是菜一碟。
就在一言一语之间,冯妙妙已经心生毒计……
……
陈府。
“你大姐来口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