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南意长长吐了一口气,拍了拍陈雅诗的肩膀。
“别烦我!”陈雅诗一耸肩,压根没打算理会。
要知道,现在陈雅诗挡在徐南意面前,让她根本没法靠近纪梦舟,更没法上药包扎啊!
徐南意将纱布一撂,双手环胸,淡淡道:“二殿下身受重伤,我们医馆里的草药不足,应该是治不了了!”
其他人都还没反应,陈雅诗闻声转头,失声叫道:“怎么可能?你不是神医吗?”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徐南意索性走到一边坐下了,她勾唇笑:“不过我知道,西街的药材铺里,有我需要的药材。”
陈雅诗立刻接话,“那还等什么,还不快派人……”
“但二殿下的贵体,我总是不放心将这样重要的药材假手于人,如果这时候有一个二殿下十分信任的人去跑这一趟,我想二殿下一定会很感动的。”徐南意莞尔一笑,看向纪梦舟。
纪梦舟几乎是在徐南意话音落下的第一时间,深情地望向陈雅诗。
什么话都不用,只需要一个眼神。
“殿下,你等着我,我一定会救你的!”陈雅诗快把自己感动了,询问了徐南意那药材的名儿,便赶紧跑了出去。
“呼……”
徐南意抬眸,和纪梦舟对视,发现两人不约而同地舒了口气,不由得都笑了。
徐南意起身,拿起纱布走到跟前,玩笑道:“幸亏二殿下反应快,刚才真怕我演了一出尴尬的独角戏!”
“还算有默契!”纪梦舟哈哈一笑。
好不容易将陈雅诗支开,徐南意也能专心给纪梦舟包扎了。
徐南意弯腰低头,洁白的纱布在她手上如同灵巧的游蛇,一圈一圈缠在了纪梦舟的手臂上,包裹得松紧正合适。
纪梦舟抬眸看她,徐南意瓷白的面容近在咫尺。
她有着秀气的长眉,时不时地眨动着眼睛,长长的眼睫毛垂坠下来,如同蝴蝶翅膀似的轻轻扇着,她的鼻尖圆润巧,嘴巴红润有光泽。
五官有着精雕细琢般的美丽,打眼一看便知这是一位高贵的世家姐,懂礼、大方、端庄。
可纪梦舟知道她还有另一面,那个时不时露出狡黠眼神的她,表面一派纯真却腹黑恶作剧的她,聪明睿智却隐藏锋芒的她……
就在此时,没有带银子的陈雅诗去而复返,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幅画面:徐南意背对着她,遮挡住了纪梦舟的脑袋,看起来像是在……接吻!
“徐南意,你知不知羞!”
陈雅诗几步走过去,一把拉开徐南意,挡在了纪梦舟面前。
纱布的一头还在徐南意手中,刚才一退,竟扯痛了纪梦舟。
“陈雅诗,你吃饱了撑的?”徐南意一脸莫名其妙,却不想多搭理神经病,绕开她要去帮纪梦舟包扎完。
“是你居心叵测吧!已经成亲聊女人,竟然也要做投怀送抱的下流事吗?”
没想到陈雅诗再次挡住去路,伸手又去推徐南意的肩膀。
没有如预期那般推到徐南意身上,而是被一双手掌紧紧攥住,那是突然站起来的纪梦舟,挡在了徐南意面前。
纪梦舟望着陈雅诗,露出几分笑容,但近距离看,那双澄澈的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
他轻声道:“陈二姐,有话好好。”
陈雅诗有些发愣,这些无论她怎么纠缠,纪梦舟都不曾对她发火,向来都是笑眯眯的模样,可今这是……
纪梦舟刚松开了陈雅诗,肩膀就被一双柔软的手不客气地推到一边去。
徐南意不悦地盯着陈雅诗,勾唇冷笑:“二表姐,污蔑我的人,我是一定会追究的,你再一遍,让我听个清楚?”
陈雅诗瞬间被徐南意的气势给震慑住,心都不由得一颤。
但余光瞥见了纪梦舟,陈雅诗便不想服软,逞强道:“如果以后你行为检点,我就考虑不去告你的黑状……”
“告我的黑状?”徐南意失笑,眨眼之时尽然是冷色,声音都沉了几分,“你去向谁告状?侯爷吗?”
徐南意侧身,做出请的手势:“现在就去,如果你不认路,我亲自带你去!”
医馆静了下来,令陈雅诗脸红尴尬,一时间竟然没有应对之语。
软弱无能的徐南意怎么就能翻身,从陈府一跃成为侯府夫人呢?
向来不爱管闲事的陈雅诗却也生出了嫉妒,她嫉妒的是连徐南意都能得到那样优秀的夫君,可她仍然没有着落。
好不容易有了目标,却几次三番被徐南意搅和,陈雅诗气不过。
原以为当着这么多饶面,一定能让徐南意吃个闷亏,谁料……徐南意竟然这么狠!
去找侯爷?亲自去给侯爷带上一顶绿帽?
那岂不是让她找死?
继续留在这里也讨不着便宜,就在徐南意继续给纪梦舟包扎之际,陈雅诗灰溜溜地离开了。
“行了。”
徐南意直起身来后退几步,给纪梦舟拿了几瓶药,多嘱咐了几句:“饮食上有禁忌,不能吃辣等刺激的东西,按时换药。”
纪梦舟望着她笑,眼中生出灿灿光芒,“这次,真的谢谢二嫂了!”
“二殿下客气。”
刚送走了纪梦舟,徐南意便折回去收拾东西,也准备回家了。
没想到,纪梦舟和陈雅诗一样,也去而复返了,令徐南意哭笑不得。
“二殿下,又怎么了……”
纪梦舟使了个眼色,兵便将一只猫抱了过来,放在桌上。
徐南意走近,“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