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睡得这么熟,仿佛一觉睡到了下辈子。

扬了扬头,撑直胳膊大大伸了个懒腰,通体舒爽。

微眯的眼慢慢睁开,看到娘亲呆若木鸡的表情,自个也是一愣。

“娘,怎么了?”

“你、你……”呆滞慢慢转为惊恐,何母指着子稚,颤着身子喊道:“你是谁?我家小稚呢?”质问之后是神经质一般的呐呐自语:“怎么会这么像呢?”

子稚一头雾水,莫名其妙,“娘亲,你怎么了?”说着,急忙下床,可她走近一步,何母踉跄着退三四步。

床头边是一个梳妆台,放着一面铜镜,上面的女孩面色红润,嘴唇饱满,一双眼睛忽闪,带着点点水光和迷茫。

子稚差点以为她身后站着鬼,这是她吗?像又不像,她的面色总苍白的吓人,嘴唇亦是,眼神也总是呆滞的,憔悴的没有人愿意多看第二眼。

昨晚的记忆全部涌了上来,那股碰触间的寒意尤为清晰,她应该为这样的改变找到了答案。

因为她健康了,重生了!

从今以后你会给身边的人带去厄运,他们会因你而招来苦难,可能会不由自主地厌弃你,远离你。

此话言犹在耳。

“娘亲,我……”她该如何解释?

何母混乱的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最后定格在妖物夺舍上,既恐惧又悲痛,撕扯着声音喊道:“你是不是妖怪,你把我的小稚怎么了?”

“没有,我就是小稚!”

子稚一边焦心地说,一边想走近她,却将何母吓得夺门而出。

许是太过慌乱,又或者是因为那句话、那个验证,何母被不高的门槛绊得一个踉跄,朝地面扑去。

危机时刻,子稚突然变得眼疾手快,迅速扑身上去,垫在娘亲身下,幸好没有伤到她。

但是何母却魂飞魄散,跳起来跑出大门,失了神智一般喊道:“来人啊,有妖怪!”

蒙蒙细雨开始变大,顷刻间变成瓢泼大雨,子稚跪坐在地上,望着灰暗的天,难道老天都受影响了吗?

心痛吗?

子稚紧紧地皱起眉,眯着眼看向篱笆外,她已经为可悲的命运痛过太多次,不想再痛了。

不多时,何母带着大批村民赶到院子里,子稚一一扫过众人的表情,从压抑到恐惧,再到仇恨只有短短的一瞬。

“这个样子一定是被妖怪夺舍了,大家一起上打死她,不能让她祸害我们。”村长一向沉稳的声音中也带了一丝慌乱的颤抖,急于消灭眼前这个令他厌恶又害怕的存在。

村民有的折起手里的雨伞,有的抄起院子里的家伙对子稚一拥而上。

子稚着实吓到了,从小到大也没有见过这种阵仗,而这阵仗还是对着自己。

仓皇地跑回屋子落了锁,死死压着门。门外众人红了眼,使劲地敲,誓要把子稚打死。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不如放火烧死她吧!”

“这个办法好。”

“就这么办,大家去拿柴火和猪油。”村长一声令下,众人点头如捣蒜,纷纷跑去找柴火和猪油。

子稚透过窗户的缝隙看到站在院子里的娘亲,她有些呆滞,不知道到在想什么,也没有阻止众人疯狂的行为。

子稚的心跳得飞快,眼神却越发坚定,她要冲破这牢笼,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天地那么大,凭什么她只能看到屋顶!

趁着众人还没有准备周全,子稚从后窗跳出,一路跑进屋后的树林,上了山。

木头被浇了猪油,大火熊熊燃烧,颇大的雨势也挡不住。

子稚站在高处,眺望冲破天际的红光。

雨打在她的身上,有丝丝凉意,却很舒服,难言的舒服,从未体会过的舒服,仿佛身体是全新的,是被仙药淬过的。

子稚觉得自己才刚刚触到这世界的奇妙。

村子是定然待不了了,子稚也知道离开村子的路在哪里,听娘亲说沿着横穿山林的小溪一直走就能走出大山。

一个晚上的时间就能离开这阴暗潮湿的大山,可……

心没有想象的坚硬,娘亲要怎么办?

虽然自己没有能力改变任何事,却依旧放心不下,一把大火烧的什么都没有了呀!

在接近午夜的时候,子稚抹黑回到村子,此时村民基本都回去休息了。

来到自家院子,什么都烧没了,只剩一堆废墟。

子稚有点慌,沿着小路一家家的找,迫切地想要知道娘亲在哪里。

山里人说话声音大,即便站在篱笆外也能听见里面的对话,子稚匆匆忙忙来到村长家时,听到里头的安抚声,“你可别再哭了,再哭要哭坏身子了。我们能理解你的心情,可你也要节哀顺变啊。”是村长老婆刘大娘的声音。

村长更是大嗓门,拍板说:“你放心,咋们村不会让你一个孤苦伶仃的人受苦受难的,明天我就动员村里所有人,给你在村子里再盖两间房,以后好好生活,你还年轻,可别整天活在过去了。”

子稚隐在黑暗里,想到以前娘亲为了给她买药,下地干活,熬夜做鞋垫,头发一日比一日白,眼睛一日比一日差,可从来没有人关心她们,如今村长竟变得这么有人情味,是因为什么?

子稚摇摇头,只有苦笑能抑制她的悲哀,出生时她便先天不足,面色蜡黄,一双手细细长长却瘦的跟个鸡爪子似的,随着年龄的增长更是百病缠身,终日卧床。从小到大都被村里的人喊药罐子,每个人都远离她和娘亲,生怕她


状态提示:第1章 重生--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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