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子稚还是灰溜溜的抱着上衣和外衫逃去了另一间房,把衣服搭起来先烤着。
子稚用魔咒之引水召来一些干净的清水,帮明怀擦干身体,清洗了手腕处的伤口,然后撕下自己里衣下摆的两块,一块洗干净烤干,把伤口包扎起来。
只是没有药,这样的做法收效甚微,子稚只能乞求明怀快点醒来,他一定有药。
另一块,则敷在明怀的额头。
做完这一切,衣服也烤干了,子稚赶紧给明怀穿上,不敢让他再着凉,还把自己穿的灰色外套也烤干之后给他盖上。
外头,雨还是一样的大,并且起风了,“呼呼”的风声极大,席卷着脆弱不堪的两间木屋。
子稚趴在床边,数着明怀的眼睫毛等他醒来,等着等着,自己也睡着了。
“别怕。”
“别怕。”
耳边传来低微压抑的声音,子稚猛然惊醒,便看到明怀深皱着眉,不断低喃着“别怕”。
每次遇到危险,明怀都会跟子稚说“别怕”,子稚没想到他连睡梦中都还在说。
稍稍伏起身,子稚爬到明怀跟前,伸手抚上他的眉头,轻声说:“不怕,我不怕。”
明怀察觉到额头的手,竟猛地伸手握住子稚的手腕,用力一扯将她拉上床,一个翻身便紧紧抱在怀里。
子稚一阵天旋地转,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二人已经相拥而卧。
明怀还在说胡话,子稚认真一听,发现说的正是她刚刚才说过的话,“不怕,我不怕。”
只是子稚说的很温柔,明怀说的却很痛苦。
子稚这才发现不对,他的身体蜷缩着,抱得子稚很紧,像是在压抑某种极度的痛苦。
他的“别怕”此时看来不像是安抚子稚,到像是鼓励自己别怕。
他的“不怕,我不怕”也像是在困难中倔强的孩子一样自己说给自己听的。
明怀的过往子稚一无所知,他是否曾经也经历苦难。
子稚抱住明怀,把手搭在他的肩上,轻轻拍着,在他耳边轻声的说:“别怕,我会陪着你。”
明怀说一句,子稚便跟一句,说得多了,子稚便觉得像是誓言一样很美的话。
渐渐地,明怀不说了,眉头也松开了很多,沉沉的睡了过去。
子稚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有些烫,不过已经好多了,想必这一觉睡醒了就好了。
放心了,子稚便也安稳的睡了。
雨声加风声实在很吵,再加上身在阵里随时都有危险,所以子稚一直都是浅睡,明怀醒来的时候,子稚也就醒来。
明怀微微起身,看了看怀里睡眼惺忪的人,再看看二人各自凌乱的衣服,以及子稚飞在一边的外衣。
这是发生了什么?!
子稚也注意到了这一床的凌乱,马上理直气壮的说:“是你非要抱我的!”
子稚若是不说,明怀确实是往这个方向想的,但她这么一说,明怀深表怀疑。
气氛稍微有些尴尬……
子稚转了转眼珠,又记起明怀还生着病,兀自伸手摸了摸明怀的额头,“不烫了诶,你体质可真是好。”
换做子稚以前不躺个十天半月是下不了床的。
“我看一下手上的伤。”说着,拿过明怀的手,把包扎的衣服解开,伤口已经干了很多,并没有发炎感染的症状。
“还好,还好,你现在什么感觉,还难受吗?”子稚一边重新包扎,一边问。
明怀看子稚的举动,以及简陋的房间和外面的风雨便把事情猜了个大概,看着子稚的眼神是压抑不住的心疼和温柔。
“我很好,不难受。”
“那就好。”子稚唇角满意的勾起,真是满满的自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