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稚通宵未睡,明怀也没有来过,子稚不知道他是没有回来,还是回来了没有来找自己。
翌日,子稚让华春和华夏带她去转转,一来熟悉道路二来打听一些关于圣物的消息。
华春和华夏性子沉稳,话很少,除了子稚的吃喝拉撒其他问题一概不知道,子稚知道她们不是真的不知道,只是不说,也不知道是不愿说还是不能说。
这个皇宫冷漠的很。
虽然子稚没有打问到圣物的消息,却无意得知了更不可思议的事。
一处花园,子稚和华春华夏沿着小路再走,花丛后两个浇花的婢女正低着头在小声的聊天。
“听说,怀皇子带回来一个女子,还给安置在畅渊殿了?”
“嗯,还是一个凡人女子,是皇子在外面认识的,也不知道有什么厉害的手段,居然把咱们皇子给迷的团团转,还带进了皇宫,这是想干什么呀?”
“你的意思不会是……,不会吧,皇子能看上一个凡人?你别是自个儿瞎猜的。”
“跟着回来的学阁弟子都是这么说的,怎么能是我瞎猜,而且啊,云阿裳也一路随行,你说她看着皇子与别的女子卿卿我我,却这么多年不愿意娶她,心里是什么感受?”
“呵……”婢女忍不住捂嘴笑了一声,“那也是她活该,勾搭周凯害死了二皇子,现在又不要脸的想嫁怀皇子,也不看自己配不配,她都比怀皇子大了多少岁了!”
“那有什么办法,谁让人家是丞相的女儿,有皇上指婚,谁敢不从,真是可怜咱们怀皇子了。”
“就是就是,你说怀皇子带一个凡人女子回来会不会就是为了恶心云阿裳,毕竟是一个凡人,对付她吧显得小心眼善妒,不对付她吧,心里得多膈应啊。”
“不会!怀皇子才不会是那种人。”
“那你说怀皇子为什么会喜欢一个凡人女子啊,哪好了?用不了几年就人老珠黄了。”
“谁知道呢!”
两个婢女从头到尾没有看到子稚三人,华春和华夏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这些话她们也都背地里说过,并且不怕子稚听到。
相处了几个月,子稚竟不知道云阿裳和明怀是未婚夫妻的关系,一路以来她和明怀之间亲密此时却像是暧昧不清,别人的目光原以为是嫉妒,可此时看来分明是不堪。
这一切明怀竟从未提过,子稚情何以堪啊。
原来她的身份是如此的尴尬!
子稚回头看了眼跟在自己身后的华春和华夏,她们面无表情,心里想必是满满的不屑和厌恶。
子稚的心情一落千丈,连怎么走回去的都不知道。
午饭没有吃,晚饭没有吃,明怀没有回来。
子稚有种错觉,明怀已经忘记了把她放在殿里,可能永远也不会记起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该怎么办?
曾经对明怀的爱子稚坚信不疑,所以舍命相随,可就在这一瞬间这种信任轰然崩塌,措手不及。
怀疑很致命,它如雨后春笋一般飞快生长。
子稚的院子外华春和华夏正在嘀咕。
华春:“你说她这是怎么了,一整天不吃不喝,坐在院子里一动不动。”
华夏:“大概是因为早上听到的闲话吧。”
华春:“自己做了的事还怕别人说吗?再说了,也没说她什么呀,她配不上咱们皇子是事实!”
华夏:“怕不是因为这个,她当时看起来挺惊讶的,或许她不知道云阿裳与皇子的关系。”
华春:“啊?她们不是一路都在一起吗?”
华夏:“皇子一直与云阿裳保持距离这谁都知道,也没人敢在皇子面前嚼舌根,她不知道也是有可能的。”
“说什么呢?”明怀不知何时回来了。
华春华夏马上恭敬的行礼,明怀也没有追问,下人们无聊的时候聊个天这种事他从来也不管。
进了院子,屋里漆黑一片,明怀还以为子稚已经睡下了,本不想打扰她,却又看见院子走廊的一根柱子后面露出的半截身子。
“在想什么?”
明怀走到子稚背后,子稚都没有发觉,反而吓了一跳。
“怎么了?”明怀看的出子稚情绪很低落。
子稚心里有无数的疑惑想要质问明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因为她没有立场!
连婢女都可以瞧不起子稚,子稚又拿什么身份去质问一个皇子。
或许真如婢女所说,明怀只是想要恶心云阿裳才把子稚带回来的,又或者是因为周凯的魂,总之不是因为喜欢才将子稚带在身边的。
“没事!”
子稚摇了摇头,匆匆跑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子稚现在只想找到圣物,救回慕迟,然后听慕迟的话走的远远的,再也不要和明怀有任何牵扯。
吃了闭门羹的明怀,眼神黯淡下来,其实他想跟她说,两日不见,很想你。
可是子稚如今将他关在了心门之外,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眼睛亮闪闪的黏在自己身上。
出了院子,明怀将华春和华夏带走。
“这两日发生了什么,一五一十的说。”明怀坐着,看着华春和华夏问,子稚不可能无缘无故情绪就变得不好。
华春和华夏对视一眼,看来何子稚在明怀心中的地位确实不一样,对于明怀,华春和华夏是绝对的忠诚,一句不差的将子稚这两日的行为讲的详详细细,包括花园那两个婢女的一番话。
原来如此!
明怀知道云阿裳的事瞒不住子稚,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