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一晃而过,子稚的伤恢复的并不是很好,但还活着。
明怀就在门口守了两日,寸步不离,滴水未沾,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减轻他心中的苦痛。
大战已经结束,剩下的便是部署边境守卫,然后班师回朝,需要明怀处理的事情还有很多,但都被池空一手拦下了,只有不得不让明怀做主的事才会拿来给他瞧瞧。
此事闹得太大,谣言四起,处在漩涡中心的云阿裳闭门不出。
逐离一直守在房间内照顾子稚,除了他,子稚谁都不信。
清晨。
“何姐姐?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逐离担忧急怒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
明怀瞬间推门而入,“怎么了?”
逐离手足无措:“姐姐她,没反应了。”
明怀瞳孔反打,扑上前,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子稚双目紧闭,一动不动,唯有脉搏心跳还在。
明怀也不知所以然,飞快跑出去将两位医者带到跟前。
普阳大师和刘将军好一阵查看,才回禀:“姑娘还活着,也醒着,只是她没有触觉了,所以她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所有感官尽失,什么也感受不到了,那跟活死人有何区别。
只要有触觉,好歹还能跟身边的人交流,现在呢?
明怀头晕目眩,心口剧痛,到底如何才能阻止这一切?
魔王,是魔王。
逐离还沉浸在巨大的悲悯中,明怀便已经转身离去,两位医者看了半天也退下了,这是魔咒,魔王的惩罚,他们艺术再高超,也没有办法。
池空是第一个发现明怀不见的人。
晚间,池空有事相商,来找明怀,却发现明怀不再门口,进了屋也没有,逐离只呆呆坐在子稚跟前,一个字都不说。
最后才从普阳大师得知子稚失去了触觉,已经变成了活死人。
那明怀?
为了防止万一,池空还叫了青远青华,带着一小队人马一起前往悲鸣峰。
池空了解明怀,他此时唯一能去的就是那里。
刚进了密林,池空便发觉进入了迷阵之中,而且此阵布置庞大,及其繁冗。
池空明怀曾来此捕杀过枭鸣,密林只是普通的林子,并没有阵法,也就是说这是新设的,难道魔王与明怀已经交手了?
池空想想便心惊肉跳,全盛之时的明怀尚且不是魔王的对手,现在又怎么有能力对抗魔王呢。
众人焦急的寻找明怀下落。
约摸半个时辰,池空终于看到明怀。
明怀跪在地上,周身没有人,也没有打斗过的痕迹,只是一动不动,让人揪心。
池空飞奔过去,看到明怀低垂着眼,嘴角虽溢出血,但人是清明的。
心稍稍放下来,轻声道:“回去吧。”
明怀突然就哭了,哭出了声。
“魔王他就在这里,可他不愿见我,甚至设了迷阵困住我,我破不了,连悲鸣峰都上不去,我要跟他决斗,他不理我,我求他放过子稚,他不理我,就算我愿意以命相抵,他都不愿现身见我!池空,我该怎么办?”
池空心痛难当,“明怀,你忘了你的使命吗?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啊——”
明怀突然斯声大喊,天地共鸣。
他的悲,他的痛,除了天与地无人能懂。
眼前一片眩晕,黑暗袭来,明怀再支撑不住,陷入昏迷。
池空大惊,赶忙抱起明怀飞往悦城。
明明身在迷阵,但只要回头,就能出阵,不过瞬息,池空便离开了密林。
池空疑惑地回头。
大气运者送上门,魔王却设阵不见,由着他们离开,这太奇怪了。
魔王,你到底想干什么?
带着不安,池空速度回到悦城,为明怀疗伤。
翌日清晨,明怀从昏迷中醒来,池空脸色苍白的坐在旁边,他自己有伤未愈,又为明怀渡功疗伤,情况同样不太好。
明怀撑着胳膊坐起,池空上前问道:“感觉如何?”
明怀没有回话,池空的情况他怎么会看不出,可他又能说什么。
“军中的事情安排妥当了吗?”明怀漠然靠在一边,轻声问。
“放心吧,都已经安置好了。”池空说。
“那就回京吧。”明怀说。
池空抬眼看明怀,他以为明怀会在此地与魔王何子稚纠缠,不愿离开。
子稚地房间里,逐离爬在床边睡着了,因为担心子稚会在他不知道情况下出现其他状况或者不知不觉没了呼吸,所以他一夜未睡,是不是探探子稚地鼻息,确保子稚安然。
可逐离毕竟是凡人,不知不觉便栽倒在床边睡着了。
明怀披着晨曦地柔光打开房门,走进来,阳光如此美好,可子稚却看不见。
明怀无法言语他心中地难过,似乎有一双要命地手紧紧攥住他地心脏,死活不肯放手一般地难受。
明怀走到子稚身边,终于敢伸手抚摸她的额头,她的眼睛。
明怀不知此时的子稚是否醒着,有没有思想,会不会害怕。
试问,谁能体会到,感官全无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如果可以,明怀真想替子稚承担这份苦难。
下人提着热水从门外进来,调好温度适宜的洗澡水,又将干净的衣服放在床边。
明怀将子稚抱起,放进温水中,亲手为她梳洗,一滴滴泪随着满身的伤痕滴落。
子稚闭着眼睛,很安静,就像睡着了一样。
宽大地华服加身,将子稚包裹地密不透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