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雪覆盖的山谷中,有两间随意搭建的木屋,在风中飘摇。
屋内,蓝花楹盘腿而坐,闭目养神,看样子是在调整内息。
蓝花楹果然长大了,是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模样也更加清丽,但子稚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她。
只不过,蓝花楹体内厄运之力冲撞的厉害,这是化为黑魔的前奏。
子稚总算明白她为何要住在这种人迹罕至的雪山内,因为有镇魂清心的效果。
蓝花楹心性不稳,子稚把她交给右觞时就担心她会受不住厄运之力的侵蚀变为黑魔,没想到这种情况还是发生了。
但好在蓝花楹自己心中是知晓的,所以才竭力与体内肆虐的厄运之力抗衡。
外面传来积雪被踩踏的声音,右觞头顶披着积雪走了进来,他还是老样子,没有发生变化。
他一边拍打身上的雪,一边问蓝花楹:“今天怎么样了?”
蓝花楹睁开眼,眼神倒还清明,脸上多了几分子稚未曾见过的坚毅,“自然没有问题,我们马上就可以离开去找姐姐。”
右觞一脸的无奈,“我的姑奶奶呀,你以为我还会被你骗,要不是我机灵,你现在就是一团只会吃人的黑雾了,还找姐姐,找鬼去还差不多。”
蓝花楹怒目而视,却也无法反驳右觞的话,她确实几次差点控制不了自己。
瞪了右觞好久,蓝花楹才憋出一句,“不用你管!”
右觞的嘴子稚还能不知道吗?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果然,他立马还嘴:“你以为我稀罕管你呀,要不是周凯的命掌握在你姐姐手上,我巴不得你离我越远越好!你是个黑魔还是死掉跟我有什么关系!”
子稚心里的火气蹭蹭的往上冒,花樱这么可爱漂亮,他都没有一点同情心吗?居然能说出这种话。
蓝花楹看起来是吵不过右觞的,给他一个白眼不再搭理他。
论毒舌少有人能比得过右觞。
但右觞又耐不住寂寞,絮絮叨叨地说:“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稳定下来,这鸟不拉屎地地方实在呆不下去了。”
蓝花楹不理会右觞。
她清楚自己地情况,虽然嘴犟马上就能走,但心知不能离开,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会真拿性命冒险,她还要活着去见姐姐呢。
右觞烦躁地挠了挠头,两年前蓝花楹情况非常不好,周身黑雾腾腾,完全压不住,右觞只好带她离开皇城,去没有人地地方静心修行,如此才堪堪维持人形,没有化为黑魔。
蓝花楹心里惦记子稚,当时没过一个月便嚷嚷着要离开去找子稚,结果出去没多久又不受控制了,二人只好在躲起来,这一来二去,蓝花楹多半时候都是在这种人迹罕至地地方渡过的,子稚地情况她一点都不知道。
但右觞行动自由,子稚离开皇城到再次被带回皇城不过三个月地时间,右觞正好错过了,等他打听到的时候,子稚已经回到皇宫,听闻生死不明。
如今已经过去了两年,子稚的消息连一点都打听不到了,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一直以来担心蓝花楹受不了,右觞都骗她,子稚很好的活在皇宫里。
可这不是长久之计,蓝花楹迟早会知道的。
子稚虽然不知道这其中曲曲折折,但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蓝花楹这种情况实在令人忧心,可子稚如今只是神识在这里,无法与他们交流。
子稚回到黑暗的空间内,她已经习惯了这里,仿佛只有这里才能让她更清晰的思考。
看来,该想办法回去了。
我爱的人,不该继续受苦。
我恨的人,也该付出代价了。
接下来的日子子稚游荡在世界各地,她能感觉到距离回去只有一步之遥了。
最让子稚失望的就是她还是不能接近世界之外的力量,所以找不到慕迟,最多能听见一些似有若无的呼唤。
另外,子稚能重新感受到厄运之力的存在了,仅靠神识便能吸收厄运之力,并且厄运之力越是强大,神识之力也更加强大,她的神识能去往的天地也就更加广阔。
事到如今,子稚也终于明白,她还是魔,当初回到凡人的状态,不过是魔王一些掩人耳目的方法罢了。
子稚对厄运之力的感知变得更加敏锐了,有一个地方厄运之力极为昌盛,那就是皇城外的乱葬岗。
简直怨气深重,子稚至今不敢靠近,但凡精神力抵挡不了厄运之力的侵蚀就会变成黑魔。
可是,一旦成功,将会获得巨大的力量。
子稚之所以还不能回到自己的身体,就是因为力量还不够强大,当初辛辛苦苦修炼的厄运之力和上古之力统统被散去了,如今重来一遍,任重而道远。
所以,子稚对这片乱葬岗情有独钟,只是需要寻一个合适的时间。
现在子稚终于明白,用善良去乞求怜悯是没用的,唯有武力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半年一晃而过,子稚已今非昔比。
站在乱葬岗的边缘,子稚做好了最后一搏的打算。
力量疯狂的涌入,哀怨愤怒仇恨也在心中狂吼,子稚的神识扩大到无边无际,甚至失了意识。
这力量强大的出乎子稚的意料。
畅渊殿,正值清晨,明怀正在为子稚梳洗,可上一秒还在他怀里的人下一秒便不见了。
明怀大惊,好好的一个人凭空消失了。
确保子稚真的不在屋里后,明怀慌乱的出去寻找,便看到了乱葬岗方向腾起浓浓黑气。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