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众人赶到后,除了堆叠的尸体骸骨,什么都没有。
天象还未来得及发作,就开始缓缓退去。
清风拂过,一切归于平静,甚至连乱葬岗常有的阴气都消散了。
这是来晚了吗?
究竟发生了什么,竟能引动天怒。
人们心中惴惴不安。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刚刚在这里的一定是邪物之类,并且吸收了乱葬岗内所有的邪恶力量。
乱葬岗的力量众人心知肚明。
伏神门、学阁和皇宫的高层发动了紧急会谈。
所有人都惊动了,唯独没有见明怀,皇帝只好派人去畅渊殿请他。
而此时畅渊殿内,明怀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子稚是他在伏神门赶来的前一刻匆匆带走的,此时的子稚虽然还是那副样子,但脉象已经恢复了正常,呼吸绵长沉重,正常情况之下很快就会醒。
明怀思忖良久,还是忍不住看了子稚的后背,那七叶魔印无比清晰。
皇帝派来的侍卫在外禀告,请明怀前往云之巅参加会谈。
不用问,明怀也知道去干什么,但子稚情况不明,随时有醒来的可能,他还不能走。
如果被人发现子稚现在醒来,难免会将乱葬岗之事与子稚联想。
看了眼窗外,明怀佯装虚弱的说道:“我正在疗伤,如果是不要紧的事,就请大家等我一些时间,如果事情紧急,就让大家先商议吧。”
侍卫不敢有异议,回去复命了。
云之巅,众人听闻纷纷摇头,这明怀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皇帝更是气的拍桌子。
畅渊殿内,子稚没有睡太久。
睁开眼,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她知道自己回来了。
这种轻盈,舒适,筋骨仿佛被玉液淬过一般的美妙感觉。
失而复得,往往更觉得珍贵呢。
子稚起身,身体并没有因为久睡而变得迟钝生涩,反而灵巧的很。
子稚其实不想面对明怀,但他就坐在床边想忽视都难。
子稚穿好鞋,同明怀一样坐在床边,注视着地面的一点,轻声说:“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子稚的反应超乎明怀的预料。
子稚沉睡两年,不该如此淡定从容才是,可她仿佛早已洞悉了一切,甚至淡然冷漠的直面明怀如今的疑惑,早就备好了答案一般。
难道这两年她并没有像看到那样沉睡吗?
明怀原本激动欣喜的心情此时慢慢沉淀下来,甚至还有些沉重。
乱葬岗的怨气太重,明怀怕子稚神智收到影响,可现在看来也是多虑了。
明怀盯着子稚看了良久,子稚也没有催促。
良久,明怀才说:“你在乱葬岗的动静惊动了很多人,我现在要去看看,在我回来之前,别离开这间房,好吗?”
明怀问的有些小心,他总有种感觉子稚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但子稚点了点头。
子稚也没想到会引发天象,乱葬岗的怨念强大到出乎意料。
明怀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一眼,子稚发呆般注视着地面,他这才发觉子稚从头到尾没有正视过自己一眼。
心,又苦涩了一下。
明怀刚走,逐离便飞奔进来。
明怀还是不放心现在的子稚,告诉了逐离子稚醒来的消息,顺便看着子稚。
看到逐离,子稚才抬起头来,唇边露出几分笑意。
逐离扑到子稚跟前,上看下看,眼眸里流露出惊喜,“天呐,都好了吗?能看见了,也能听见了?”
子稚把上窜下跳的逐离拉到面前,揉了揉他的头发,“都两年多了,你怎么一点变化都没有,连个儿都不长。”
逐离立马耷拉了脑袋,“连你都拿这个取笑我!”
皇宫里的婢女们奴才们也总是在背后取笑逐离的身高。
子稚是知道的,但据她观察,一直以为逐离是不在意的,没想到这孩子心思也藏得很深。
“好了,我怎么会取笑你,我这个样子哪有资格取笑别人。”
子稚将目光放在枯黄的手上,伏羲囚牢时魔王拿走的东西并没有完全回来。
准确来说,当初失去的都需要子稚想办法修炼回来,而不是再向魔王索求。
子稚走到镜子前,看了一眼镜子里的人,实在难看,也不知道明怀这两年时怎么做到日日为她洗漱的。
子稚自认为自己做不到。
就像刚刚她做不到顶着一张残破不堪的脸与他对视。
“逐离,你去帮我拿个帏帽吧。”
“哦,好。”
子稚看着镜子里的一身亮丽白衣,实在觉得刺眼,又说道:“拿个黑色的吧。”
逐离点了点头,“好的,我现在去拿。”
逐离一溜烟跑了出去,子稚则盘腿坐回床边,闭目内视,查看如今体内的厄运之力。
魔印之内,厄运之力如大海般浩瀚,但蕴藏在里面的怨气也极为危险,必当小心使用,一旦心智受其影响,后果不堪设想。
其实,子稚有一个很好的方法可以压制厄运之力及其怨气,那就是上古之力。
可当初变回凡人,便断了与小宝何小天的联系。
子稚试着重新联系,却毫无回应,应当是认主魔咒已经失效了,要想拥有它们必须重新认主。
小宝和小天都是元量天尊的东西,只要对找到其中一个,另一个自然也能联系上。
子稚被关进伏羲囚牢那日,正好没有穿小宝,等子稚从伏羲囚牢出来后,便再没有见过它,现在想找到它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