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怀查出死去的杀手来自相府,必然是云阿裳的人,以云阿裳的聪明一定能将所有事情联系起来。
明怀匆匆前往相府,但并没有找到云阿裳。
云阿裳与明怀刚好错过,此时已经站在了畅渊殿内。
子稚正坐在窗边喝茶,悠然的样子令云阿裳急红了眼。
云阿裳跑到门边,想要破门而入,却被歃血界弹了出去。
气昏头的云阿裳竟忘了明怀以自身性命为引设下的这歃血界。
云阿裳走到窗户边,看子稚的眼神恨不得杀了她,“是你,一切都是你做的?”
“云小姐,没头没脑的再说些什么?”子稚抿了口茶,眼都没抬。
“你别装了,那五个人是不是你杀的?在明怀跟前装可怜,背地里却心狠手辣!”
子稚轻笑一声,“果然是你的人,都自身难保了,还不忘杀了我。论起两面三刀,我怎么比得上你呢。为了你这胳膊你恨不得杀了明怀吧,可你却日日装作那情深义重的模样,自个儿不恶心吗?”
云阿裳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极力否认:“你胡说什么?我没有!”就算云阿裳在自己房里再怎么诅咒,再怎么哭,也从来没在外人面前表露过半分,何子稚怎么会知道。
云阿裳突然恍悟,“是你,你就是告密人,你到底用了什么妖法,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
云阿裳是彻底慌了,她突然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何子稚。
出生背景,实力如何什么都不知道。
“你慌什么,你背地里做那些亏心事的时候,就没想过会有被报复的一天吗?你换掉我药的时候,砍掉我腿的时侯,就没想过这一天的到来吗?”
云阿裳身子晃了晃,“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你慢慢都会知道的。”
云阿裳疯了,怒吼,“你出来,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那么多秘密,怎么能被别人知道。
子稚轻飘飘的说:“你确定我出来,你就能杀了我吗?”
云阿裳呆了,五个顶级杀手无一生还,那没了一条胳膊,实力大跌的她又是子稚的对手吗?
“我要去告诉皇帝,告诉学阁、伏神门,你是魔,是怪物,他们会杀了你。”
“是吗,自身难保的人就不要再说大话了,你若是现在开始求我,或许我会心软,放过你呢。”
云阿裳红了眼,“可笑,你休想!”
就在此时,明怀匆匆赶回来了,走到窗边紧张的问子稚,“发生了什么,你没事吧?”
云阿裳突然哭了起来,拉住明怀的胳膊,“阿怀,你别再被她骗了,她都是装的,那五个人都是她杀的,她一直都在装可怜。”
“她的事我自会处理,还请云大小姐不要再做暗杀这种事了。”明怀瞬间冷了脸。
“告密者是她,她要毁了我,毁了相府!”
“若是你与丞相没有做过亏心事,又岂会有今天的局面。这一桩桩一件件,令人发指你知道吗?”相权大于皇权,早就该收拾了。
云阿裳没想到明怀会这样说,摇着头不可置信,“不,不是这样的,那些人不过是下人奴才,贱命一条,不值一提,你怎么可以为他们这样说我,我为你挡刀,没了胳膊,你都忘记了吗?”
明怀更为云阿裳的说辞惊心,“贱命一条?这就是你们草菅人命的理由!”
时至今日,明怀才看清云阿裳。
云阿裳惊觉自己说错了话,辩解着说,“不,是他们做错了事,那么多奴才为什么别人都活得好好的。”
“是,他们是做错了事,打翻了你的茶水,做的饭菜不合你胃口,听见了你不为人知的秘密,没有帮你做成见不得光的事。”明怀讽刺道。
云阿裳突然笑了,“是,我是坏,她呢?”云阿裳指着子稚,“她就好了,你别忘了,她是魔,她才是邪恶的代表!”
明怀看了子稚一眼,说道:“她不是!”
“不可能,她杀了我派来的五个顶级杀手,怎么可能不是?你倒是说说她哪来的能耐!”
“我杀的,那五个人是我杀的。”
子稚一直低头看着杯中的飘荡的茶叶,静静听这一场好戏,此时却抬起头来。
明怀说谎,这还是第一次见。
云阿裳摇头,“我不信!我现在就把一切都告诉皇上,让他来看看到底谁才该死!”
说罢,云阿裳不管不顾的跑了出去。
“不许去!”
明怀想要拦住云阿裳,却看见子稚悠然的抿了一口茶。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明怀对子稚实在不解。
子稚淡淡的说:“让该受到惩罚的人受到惩罚罢了,顺便还能为你清理一些障碍,皇帝那里不是早就想削弱相府的力量了吗?”
“可你现在是玩火自焚!”
“明怀,你不敢对抗的,我敢!”子稚毫不畏惧。
明怀想息事宁人,让子稚藏在他的羽翼下,再这畅渊殿偷偷活着,只要不再发生任何关于她的事情,明怀就能顶的住压力,让众人慢慢接受子稚的存在。
可明怀没想过,这不再是子稚想要的了。
明怀看了一眼云阿裳离开的方向,还是想先拦下她,在作打算。
子稚悠悠开口,“不用去了,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除非你能狠心杀了她。”
明怀深深吸了口气,“一定要这样吗?”
“是。”
另一边,云阿裳飞到皇帝的宫殿,求见皇帝。
皇帝手里拿着两页泛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