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吗?你不杀我们吗?”跪倒的一众人中,一人小声说。
子稚转过身来,面对刚刚说话的那人,“陈大人,督察院御史,三十出头,至今膝下无子,外头的人都说是因为陈大人你极爱自己的夫人,可你的夫人难产死了,你便从此再未娶亲,所以没有子嗣,可实际上是因为你没有生育能力。”
众人皆惊,这等私事秘闻,连他们这些同僚都不清楚,何子稚是怎么知道的。
陈大人愤起,“你胡说!”
子稚轻笑一声,继续说:“这本不是你的错,我也无意理会这种事,可你因为此时极度不喜欢孩子,先后杀死了你的夫人,和你夫人与别人私通生下的孩子,以及你亲姐姐的孩子、府里下人们的孩子将近十人!”
子稚话里渐渐带着狠意,一开始听到看到这些事情的时候,子稚恨不得杀了他!
“我没有,这不是真的,你完全是胡言乱语、凭空捏造,你这是污蔑,是诽谤!”
子稚轻轻摇头,“是真是假不需要我多说,我不杀你,可你不觉你该死吗?“
不管陈大人怎么否认,他的恐慌已经出卖了他。
子稚不想与他争辩,他的生死子稚并不在意,子稚只是不想让那些冤魂悲鸣却无人知晓。
“方尚书,为人清正廉明,百姓爱戴,美名远扬。”
子稚还在夸,这位方尚书已经开始发抖。
子稚继续说:“前两年南境战乱刚歇便起了瘟疫,朝廷拨款赈灾,财物共十万两,方尚书你拿了多少灾款,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大概有三万两之多吧。你打通整条渠道,在你的授意下每一层官吏层层克扣,到达南境的时候连十分之一都不到,那些没有得到救治的冤魂每日徘徊在你府上,方尚书你做梦没有梦到他们吗?”
子稚没有理会方尚书此时的丑态,转了个身,众人不知道子稚在看谁,纷纷把头伏的老低。
子稚缓缓道:“朱学士,仪表堂堂,为人师表,人模人样……”
子稚话还没说完,这位朱学士以掌为拳扑了过来,还说道:“妖女,休要胡言乱语!”
子稚以掌接了这一拳。
子稚一动未动,朱学士却如断了线的风筝撞到房柱上又被弹开,跌落在地,喷出一口鲜血。
子稚走到他跟前,“你怕什么,敢做不敢认吗?你别怕,你的那些肮脏我都说不出口!”
朱学士恨意鼎盛,怒道:“你一个魔人妖女,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吗?”
子稚轻笑:“我何子稚生而为人,对得起天地良心,可你们呢?你敢说吗?”
朱学士脸色惨白,再不敢多言。
大臣们头伏的越低了,这何子稚到底是什么来路,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朱学士的实力不错了,他若是打不过其他人更别想了。
皇帝跌坐在皇座上,他不知道他的大臣们这么不堪,更不知道何子稚竟如此厉害。
子稚将目光移向丞相和云阿裳二人,幽幽说道:“接下来我们说说今天的主角,相府吧。”
子稚话音刚落,丞相爆喝一声,周身灵力暴涨,带着雷霆之势向子稚攻来。
“妖女,我堂堂明国岂容你再次胡作非为,扰乱朝纲!”
明怀大惊,丞相的实力他是清楚的,子稚未必敌得过。
同一时间,明怀迎上丞相,子稚则闪身躲开,迅速来到云阿裳的身边。
云阿裳实力大跌,岂是子稚的对手,子稚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推到房柱上牢牢制住。
云阿裳大惊,却怎么也挣扎不开。
丞相回过神来大怒,“妖女,你究竟想做什么?”
子稚渐渐收敛了笑意,周身气息越来越冷,“做什么?我想杀了她啊!”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云阿裳,你说我该不该杀了你呢。我从伏羲囚牢出来你下毒害我,悦城内你又砍断我的腿,我不杀你对得起我吗?”子稚眼睛渐红,手中的力道越来越大。
云阿裳真的慌了,她还不想死。
“不,你不是没死吗?”
“难道我没死,你就没有罪了吗?那些被你害死的人呢?你说过吗?那些无辜的人,只因你一时不爽,一旦小小的不悦就死于非命的人,你是不是该为他们偿命呢?”
子稚的力道随着说话已经越来越大,云阿裳气息不畅,脸涨得通红,狼狈至极。
“阿、阿怀,救我,救我,我为你、为你没了胳膊,你不能不管我!”云阿裳流着泪向明怀求救。
明怀目光扫过她的断臂,闭了闭眼,终究还是踏出了一步,“子稚,放了她吧,自有律法会惩治她。”
子稚盯着明怀,手渐渐松开。
嘴角扯了扯,“你的求情我自然不会不听。”
深吸一口气,子稚又将目光放回云阿裳,“也好,你不是看不起普通人吗?不是觉得他们生来就该死吗?当你没了背景,没了力量的时候,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怎么活下去!”
云阿裳刚因子稚放松而平复了一点的身体顿时紧绷踌躇起来,面容极度痛苦。
不过几息,子稚便收回手。
云阿裳瘫倒在地,竟没有了修为。
子稚走了两步,来到殿中央,伸手拿出几张薄纸,看着皇帝说道:“这是我送给你的最后一份大礼。”
语罢,子稚将薄纸轻轻一扔。
单薄的身姿离开,无人敢拦。
明怀刚要追上去,只听皇帝一声大喝,“孽子!你敢踏出这里一步!”
皇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