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肖秀之死,武含冬只觉得可笑可气又可怜,而作为姐姐的肖清竟然让一直护着的妹妹成长成那样,也不可谓是做得对。只是死者已矣,不应该去怪罪死者,而活着的人也不该活在过去的悔恨之中。
武含冬抬眼看向栾圆,“肖清应该能听到我们的声音,我和你过去劝劝她。”察觉到脚面上多了个软乎乎的重物。
这会毛团停下了舔毛,爬上了武含冬的脚面。武含冬好笑的垂眼瞧着幸伙咬着自己的靴子帮,坏心眼的用脚尖颠了颠暖呼呼的毛团,毛团呜咽了几声。
武含冬脚尖托着毛团抬起,用手捞起四肢抓动的毛团,抱在了怀中,向门外走去。动作间将后句话说完:“我们尽力而为。若是肖清执意寻死,我们也不好强人所难。”
栾圆咬了下嘴唇,眼圈有些发红:“我明白,有时候活着的确很辛苦。”
卢慧摸着凸起的肚子的动作稍停了会,坐在床上没有动弹,只是望着二人离开,房门闭合。等房内只剩余自己一人,隐隐能听到隔壁楼佣兵们喝酒嬉闹的声音。有些纠结的低语,似是自我说服:“现在团里需要人,不应该看低他们的职业,她们不是自愿的。”
肖清的房间在走廊的另一边的房间,靠着街道,街上嘈杂的声音清晰传来。方芳等八个女人都聚集在床榻周围。
武含冬在踏入房中的时候,众人齐齐看了过来,而武含冬只动了下耳朵,扫了眼窗外闪着光辉划过的悬浮车,这可不是一个病人应该住的地方,睫毛压下遮住了眼瞳,是她疏忽了。
方芳等人抹着眼泪纷纷对武含冬点头,走出房去。武含冬莫名抬眼看向走出去的一串人,“你们这是……?”
娇娇哭哑着嗓子解释:“我们挨个哭过说过,可肖清还是没有一点醒过来的意思。”,方芳尴尬的接口:“肖清之前对发明古武的非常崇拜。对偶像崇拜的力量是非常巨大的,我们就想着团长大人可能会唤回她求生的*。”
“哦,原来如此。”武含冬抬手抓了抓怀中毛团的下巴,她就说,栾圆怎么就忽然找她绕着圈子说了半天,原来就是求她过来。
武含冬看着向外走去的众人,其实在方芳她们和佣兵们对战时她就有了个想法,眼眸微转,开口道:“我说过你们是我的姐妹,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开口就是。”
众人身子一僵,而后纷纷露出欣喜之色,只是这神色是透过对肖清不醒的哀伤泛出来的,令人心里泛酸。武含冬决定说明白一些:“你们自学古武竟然到了现在的程度很难得。若是你们愿意我会收你们为徒。”抬手制止她们的兴奋,“不过这是有前提的,你们要秉承正义之心,行侠道。”
方芳等人皆点头称好,一定会做好事云云。武含冬差强人意的点点头:“我相信你们。”,众人一直忐忑期待的事情落了地如了意,步调欢快的鱼贯而出。
栾圆是最后一个走的,目光望着床上的肖清半晌,慢慢关上了门。在门关上的一瞬间,武含冬放下毛团,站到了床边。因为武含冬所站位置的关系,在床上留下了一个人形阴影,遮住了透射向肖清脸上的光线。
武含冬盯着她美貌的令人嫉妒的脸看了半晌,久久叹了口憋闷的气:“肖清,我知道你能听到我说话。也能理解你执意寻死的想法。喜欢的人杀了你珍爱的亲人。你对他们的爱值不值得,我一个外人无法置喙(插嘴)。只是自以为是的觉得,你为妹妹做的已经够了。”
肖清的睫毛颤动了一下,两行清泪顺着紧闭的眼流下,鼻音浓重的发出轻不可闻的话语:“真的吗?够了?”
这是醒了?武含冬神情一动,紧忙道:“当然够了。”
肖清慢慢睁开了茫然的眼:“我是家里的养女,从幸里好的东西只有妹妹能有。后来养父母临死前将妹妹托付给我,我这命就不是自己的了。为了妹妹我吞下了所有委屈,甚至要嫁给一个bt的男人,可是她还是不理解我。即使如此,我已经习惯为了保护妹妹活着。其实她死了,我也没了活着的*,活着太苦太累了。”
活着就要继续去承担令她感到沉重的责任,一个保护妹妹时有借口不去承担的责任,却又不得从死亡中逃回现实,去承担的责任——为了留下一块害得养父母死去的芯片,未曾蒙面的父亲报仇的责任。
其实她只是不想醒来又不能死,一拖再拖到偶像到来,不想欺骗对方,顺势醒来罢了。
武含冬透过她简单的叙述,勾勒出了一个女孩被陌生人当做奴仆长大的故事,对她的父母气愤,对她的妹妹气愤,对她懦弱的承受而气愤,种种气愤只能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气,“你已经活在你妹妹的阴影中够久了。人人都有活着的权利?人人都有获得幸福的权利。这个大千世界如此精彩,你就不想到其他国家看看,你就不想乘坐着宇宙飞船,去瞧瞧外星的风景?”
因武含冬的述说,肖清脑海里浮现出浩瀚无垠的寰宇,是那么的美丽而神秘,眼中冒出了向往之意,只是很快被暗色涌动的色彩掩埋,“可是,人总是要为些什么活着的。”不是求问,而是无奈的叹息。
武含冬没有注意到她的语气,先入为主的自以为听懂了她的意思。她认为肖清,以前为了妹妹,即便是经受诸多苦难受人轻视和讥讽也可以不在意,而现在孑然一身的她,在世俗眼中看来,应该一死。可是既然肖清能够清醒过来,就是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