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体仁上台后,大概感觉处处束缚,一改之前孤直的处事方法,也开始大肆结党,培植亲信,封驳六部奏疏,所做的说是结党也可以,说是为了营私也行,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命运挣扎,温体仁或许想不到自己i后会用一种非常突兀的方式谢幕的吧?自己的命运又会是如何呢?杨波想到这里也是感慨不已。
“等旅顺报捷后,老夫会上疏,把粮饷争取到每年十万,除了六部和应当的节流外,即墨营当可发九个月的足饷”温体仁深知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道理,抛出了杨波无法拒绝的条件。
“谢过大人关照”杨波不知道温体仁打算如何运作这次的军功,不过自己倒也不吃亏,只是时间急迫了一些。
“知闲,水清则无鱼,有些时候屠刀固然难解决问题,地方上的事,没有缙绅参与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啊……”温体仁意味深长的说道。
杨波自然是连连点头,温体仁不知道,辽东哪有什么缙绅?全是自己人。
温体仁又道:“水营建立之后,温方会去登州与你联系,i后不可用些座钟来糊弄老夫,知闲,你可知,多少人送礼老夫却不屑一顾吗?”
杨波听到这话满头大汗,温体仁这是埋怨他送礼太轻了,当下赶紧说道:“大人放心,温管事能到登州再好不过了,小人却也有些来钱的法儿,只是事务繁杂,一时无暇他顾,杨波惭愧无度”
温体仁哼了一声,用手敲了敲车壁,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
“多谢大人救命之恩,小的这便去了”杨波知道该说的都说完了,便磕头告辞。
“救命之恩?”
温体仁轻笑了一声:“知闲,i后还不知谁救谁呢?”
杨波大惊,问道:“大人何故出此不详之言?小人鲁钝,还望大人告之?若是有谁与大人为难的……”
温体仁不答,却反问道:“知闲如何看待东林党人?”
杨波想了想道:“一帮不畏明论,不惧清议,吸人膏血,啖国正供,把持朝政,浊乱官评的伪君子而已……”
温体仁大笑道:“好,伪君子,知闲所言不错,不过老夫又问,何为道德?”
杨波沉声道:“小人不知何为道德,小人只知道德即自律”
温体仁愣了一会儿,仔细抬眼望了望杨波,这才缓缓说道:“东林党人核心教义无非是以期道德,重整道德,知闲,为何东林党要把持道德?”
杨波答道:“杀人!”
温体仁赞许的点头:“不错,杀人,知闲如何应之?”
杨波一脸煞气,没有说话。
温体仁大笑道:“知闲莫非又动了杀机?有些事,用刀子是解决不了的,有些人,用刀子也杀不完的!”
见杨波迷茫,温体仁道:“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如此而已,老夫素来信奉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切记!”
临下车时,温体仁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叮嘱道:“知闲,有些人的银子是拖欠不得的,你好自为之罢。”
温体仁的马车已经消失在了街角,杨波还在愣愣的回味着温体仁的话:“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
“相公,走吧!”一双柔夷拉住他的手,杨波终于回过神来,看到秀才,犊子,小五这些人,杨波突然豪气万丈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