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们刚刚起床,刘宇魔居然带着陶玉莹来了。这女人眼睛红肿,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看来这次的精神打击非常大。我和林羽夕忙把她让进办公室,她也不坐,捂着脸哭起来。
刘宇魔跟我们说,昨晚上殡仪馆又闹鬼,好在她手里拿着我送的那张符才算没出大事。她跟丈夫商量,今天把两个人的尸体运回乡下,后天下葬。可是害怕死鬼再来闹事,他便支招,请我过去帮个忙。
林羽夕见生意上门,那自然是不会拒绝的。只是现在陶玉莹这么伤心,不是谈价钱的时候,先答应了,等丧事完毕后再说。
陶玉莹说早上就要把尸体运回去,唯恐路上再出什么岔子,叫我这就跟她去吧。我顾不上吃饭,叫上于森下楼,坐车赶往殡仪馆。听陶玉莹的意思,今晚我要在乡下帮忙守灵,我一个人也没意思,再说用柳条开的阴阳眼,还没于森天生的管用,所以必须带上他。
来到殡仪馆,恒温棺已经抬上灵车,就等着我们赶到便出发了。我还以为是带骨灰回乡下,没想到是死尸。估计是疏通了关系,不然现在卡的很严,决不允许死尸土葬,火化之后就没人管了。
我和于森被安排在一辆车内跟在最后面,问司机才知道,陶玉莹的丈夫叫向阳,是个做生意人,一年四季在外奔波。我这才明白了,为毛看上去他们夫妻俩貌合神离,原来原因在这儿。做生意的大老板常年在外,很容易沾花惹草,我觉这肯定影响他们夫妻感情。
向阳家乡在市东北五十公里外的向家沟村,我由于在每辆车底都贴了辟邪符,这五十公里的路程一路平安。
这个村里大部分人都是向姓,是一个大家族。死尸入土为安,是他们家族的传统,否则会给族人带来灾祸。进村后,有很多人在迎接,灵棚早已搭建好了,两口棺材也做好了放在灵棚下。抬下恒温棺第一件事,就是把死尸收敛入棺。
其实向阳这样的生意人,大多都很迷信风水和鬼神的,他也找了阴阳先生,主持整个收敛过程。从这点上看,他们夫妻俩绝对不合,不然丈夫找了阴阳先生,妻子何必画蛇添足,再另外找人?这说明他们俩对这件事压根没商量,谁做谁的,只不过在人前假装的还很和睦。
我和于森没啥事做,只能站在一边看热闹。于森从出来到现在,说话没超过三句,这还是我问了三句他才开口的。我忽然后悔没把小胖带过来,跟这小子说说话能够打发无聊,可跟于森这木头在一块,那就更无聊了。
收敛完毕,也已到了中午时分,项阳安排人带着阴阳先生去入席,我们俩没人搭理。早上没吃饭,这会儿饿的肚子咕咕直叫,就随着众人蹲在地上吃了碗大锅菜。我心里有点窝火,同是被请来的阴阳先生,为啥待遇差别这么大呢?不过大锅菜挺香的,我吃了两大碗,于森居然吃了四大碗。
下午没啥事,我就和于森在村里溜达一圈,又在村外河边发了半晌呆。傍晚回来吃了两碗面条,然后陶玉莹就找我们来了。她紧张的说从现在开始,务必在灵棚下守着,我点点头说没问题。
灵棚里头是棺材,外头是供桌和吊唁的地方。按规矩女眷守在棺材两侧,男人在外面守灵。向阳没有兄弟姐妹,所以到了晚上灵棚下非常凄凉,白天守灵的那些亲戚都回去了,只剩下他们两口子,还是一内一外。
我们来到灵棚下时,那个阴阳先生已经在了,他年龄在五十上下,盘膝打坐看上去像个得道高人。我知道他不是西岭市的,自打黄荣峰和老于死后,市内没啥出名的阴阳先生了,很多殡葬丧事,都去外地请人。我们工作室不包括这项生意,从来没人找,陶玉莹是个例外。
我和于森坐在这人对面,旁边的向阳斜眼打量我们一下,眼神里满是不爽。我心说你不爽个毛线啊,又不是冲你来的。
在灵棚下无聊的坐了一会儿,感觉大家都是同行,应该亲近亲近,才要开口跟对面阴阳先生搭讪,哪知这人闭上了眼睛。我感到老大没趣,索性也闭上眼睛修炼符气。反正有于森值班,有情况他就先打招呼了。
就这么到了夜里十二点,什么情况都没发生,我修炼符气之间竟然打了个盹。睁开眼看看手机时间后,忽然一阵清风吹进来,纸藩和灵棚布帘被吹的哗啦啦作响。这股小风有点凉,现在可是夏天,绝对不正常。
我忙转头看于森,这孩子正盯着灵棚外一个花圈,眼神里充满了警惕。我心头一凛,有情况吧?不过也不排除是死者魂魄回来了,因为不管停灵几天,下葬头一天晚上都被称作回魂夜,死鬼看一眼家人就回地府投胎了。
对面的阴阳先生也被这股冷风惊醒,四处打量几眼,随即又闭上眼睛了。我心说这怕是个水货,就这道行,还好意思出来混?
我歪头小声问于森:“什么情况?”
于森压低声音跟我说:“有个女人,披头散发,坐在花圈上狠毒的看着灵棚。”
“有多大年龄?”我又问。
“不知道。”
晕,你看得那么清楚,怎么会不知道?我才要再问,于森又跟我说:“比我妈年龄小好多,我看二十多岁吧。”
我一皱眉,那不是老太太,更不是陶玉莹的儿子,难道就是往下丢冰箱的死鬼?心想不管是不是,现在我们不必先出手,让对面这老混蛋当炮灰,等摸清了死鬼底细,再一举拿下。我于是交代于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