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老小子又说了几句比白水都要淡的废话,就要进屋。我忙说屋里烧了纸钱,这会儿老瞎子魂儿还没走呢,除了我之外谁都不能进去。不管他是不是安姐派来打探消息的,里屋被绑着的阿欢,是不能让人看见的。
高二龙挺迷信,一听老瞎子魂儿在家,就说:“那我不进去了,代我给老谭上柱香。我走了!”他来时叫嚷着老谢,可自始至终,都没问这秃子哪去了。
看着他急匆匆的身影从大门口消失,我心里确定,他不是安姐派来的就是那谢秃子指使来看情况的。我冷哼一声,心说派你来的最好是安姐,我正等着这老娘们。又伸个懒腰,把碗拿回厨房洗干净,回到屋里拿出手机,一点电量都没了,可这儿不通电,想充电也不成。把手机又装回包里,坐在椅子上开始打盹。
也不知道迷糊了多久,听到有人喊谢先生,我于是被惊醒。睁开眼看到外面已经天色大亮,估摸着是上午**点钟。来人是个贼眉鼠眼的瘦小中年人,从穿着打扮上看,像是山村庄稼人,可他那猥琐的表情上,有种独特的气质,山里人是没有的。
我心里冷笑着,起身问他找谢先生干吗,这人说找谢先生算命的。说话时,那双贼溜溜的小眼珠,一直往门头上打量。我心说又是一个探子,高二龙来的时候,天还没亮,看不仔细,所以又派个人来仔细瞧瞧。
“谢先生不在家,不过我比他算命算的更好,并且是免费的,进来吧。”我盯着这家伙大声说道。
“他不在家啊,那就改日再来。”他慢慢转身往回走,目光仍旧不离门头,一不留神绊了下脚,摔了个仰八叉。当即满脸通红的爬起来,狼狈不堪的跑出去了。
我快步追出大门,发现这猥琐男没往村里跑,而是上山了。他晃动的身影显得很急,看上去唯恐我会追上来说似的。我心说少跟哥们来这套,调虎离山计我见多了,用这么老套的手段对付我,简直是二师兄的智商。
转头要回来时,忽然看到门口左侧土墙上,嵌着一朵三色堇。白色花瓣上,却点缀了黑斑,看上去就像一张鬼脸。这种花在西岭见过,学名叫三色堇,又名叫蝴蝶花和鬼脸花。花瓣还挺鲜艳,应该是刚刚嵌上去的,这种举动是啥意思?
我伸手想要去扯下来,手指将要触及花瓣时,又唯恐上面有毒,心说算了,管他啥意思,随他去吧。当下转身回到屋子里,进里屋瞅瞅阿欢,见她躺在床上,眉头紧蹙,一副难受的表情。估计是手足绑的时间太长,血脉不畅感到不舒服了吧?
她见我进来,忙眨了眨眼睛,似乎有话说。我于是把她嘴里的面罩拿掉,只听她迫不及待的说:“我想上厕所!”
我一愣,这倒是个难题,上厕所必须解开绳子,解开绳子我还制得住你么?可是不解绳子,我总不能帮她脱裤子吧?
“忍忍吧,过了今晚,你想怎么上厕所就怎么上。”我掉头就走。
“喂,我很急,你这样太过分了!我答应你,绝不会跑。”阿欢在背后急声说道。
我不由苦笑,不让人家上厕所的确过分了点,可是谁能相信她不会跑,除非是傻瓜。我皱眉琢磨半天,想到一个主意,找到一条长绳,拴住她的脖子和双臂上半截,这样解开手腕和双脚,让她能够脱裤子蹲下,却无法抬手解绳扣。我牵着绳子一头,她如果敢有任何异动,只须用力一扯,就能让脖子上的绳套勒紧,使她失去一切反抗之力。
就这样把她牵出去进了厕所,我抓着绳子在外面等。她倒是遵守诺言,没做丝毫反抗,上完厕所乖乖跟我回到屋里,又任由我把手脚绑住。她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一股感激,我心说这妞儿脑子有问题,让你上趟厕所,就这么感激我吗?
才要重新塞住她的嘴,忽然想起一事,问她:“你知道鬼脸花代表什么吗?”
阿欢登时动容说:“那是安姐的标志,如果是紫色花瓣黄色斑点,代表约见的意思。若是白色花瓣黑色斑点,是白天踩好了盘子,晚上要过来动手。”
听了这话,先是心头一震,随即就是一阵高兴。我这么做,不就是为了引这老娘们过来吗?看来这法子挺实用,那么现在可以去挖坑,等着她晚上过来跳了。当下将她嘴巴重新塞好,将那条长绳解下来,走到外屋门口,做个绳套放在门槛内,用浮土遮住。搬来梯子,将绳子另一端从房梁上搭过,这是最简单最原始的陷阱。
按照安姐这种老狐狸的性格,她肯定把事情想得特别复杂,觉得我会猜到她会从窗口进入,就不会在门口挖坑。我便来个反其道行之,直接在这儿设圈套。但仅凭这个绳套,是搞不定她的,不过会扰乱她的心神。
算计着她第一次落脚在门槛内,察觉有陷阱时,会朝前方和左右两侧跳开。我于是拿铁锹在大概落足点上开挖。我们家地面是泥土地,非常好挖的,只用了一个小时的工夫,在三个方向挖出仨两尺深的大洞。然后在坑洞里浇上水,搅拌一阵子,让坑底变成一滩烂泥。这里的泥土粘性非常大,只要踩上去就不是那么容易摆脱的。
那么她耽搁一下跳起来,我就有了充足时间做攻击。家里储藏着大量煤油,撒过去再丢把火,就算烧不死这老娘们,也必定让她脱层皮,然后就会形成瓮中捉鳖的局面。想到老娘们全身衣服被烧光的模样,就觉得十分解气和有趣。
跑出去找了点枯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