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嫽说她为了保护我,都不顾一切了,这让我挺感动的。可我不明白,她身为鬼车传人,怎么会不认识阿欢?秃子身为鬼车前辈级人物,雷雪婷不可能没见过,她要暴这老家伙,难道是在演戏?
我道出这些疑问,左嫽跟我解释说,她师傅在鬼车族中身份特殊,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所以在同辈之间,几乎没人会认识他。十多年前,他带自己来找老瞎子,就是为了探听鬼符经和镇墓兽下落的。当时没打探到什么结果,就带着她离开了。这次又带她回到这里,还是为了这些东西,秃子跟村长高二龙送了点钱,就住进老瞎子家中。
有天听到一只野鬼说,螭龙扳指在向家沟出现过,于是又跑到西岭寻找线索。那天晚上,他们恰巧借鬼道来到这里的死亡之角内,就遇到了我们。她所谓的客人,就是秃子。因为好心帮林羽夕破解妖尸余毒,还遭到老秃子一顿臭骂。
“那老秃子为啥要打晕你,把你关在柜子里?”我对此还是挺疑惑的。如果是不满自己徒弟吃里扒外,依照鬼车族人的凶狠特性,肯定一刀杀了,为啥还要留下她的小命?并且关在柜子里,难道是针对我挖的一个坑吗?
左嫽撅起嘴说:“还不都是因为你?很多机会都没动手,导致现在又有其他鬼车传人插手,不便再继续纠缠下去。一旦这件事被族内头领知道,自己人相互争斗,罪名是很重的。他这人脾气不好,所以骂了几句把我打晕。装进柜子里,我觉得他还在杀不杀我这事上犹豫。也或许是想把柜子扛到河里丢掉,但正赶上你回来,才放过我一条命。”
她为我做了这么多,差点丢了小命,让我心里感到特别歉疚。才要去解她身上绳子,忽然又想到一个漏洞,于是问她:“你明知秃子住在我家,为什么我要回来看看时,你都不阻止呢?”
“为什么要阻止你?就算你不见我师傅,他也是在暗中监视着我们一举一动的。你们两个碰面,我觉得不会发生什么冲突。”左嫽满不在乎的说。
这倒也是,想要干掉我,这妞儿一个人足够了,用不着老秃子动手。我只是回家看看,不论家里是否有人居住,马上就会离开的,绝对不会有什么冲突。
当下我给解了绳子,这妞儿揉着手臂,从柜子里站起来。突然间她伸手锁住我的喉咙,冷声说道:“二师兄终究是二师兄,愚蠢是会付出代价的!”
我起初大吃一惊,以为自己真的走了眼。不过随即就明白过来,笑道:“玩恶作剧时,记得逼真一点,你就算没吃饭,总不至于手上连点力气都没有吧?”说着把她手打开。
“你这个二师兄太狡诈了,一点都不好玩。”这妞儿嘟着嘴跳到一边,去舒展手脚。
“饿不饿,我煮的葱花面很好吃的。”我转头笑问。
“快给我煮一碗,肚子都饿扁了!”
这妞儿真饿坏了,足足吃了两大碗面,最后撑的不住打饱嗝。休息了会儿,她跑到左侧里屋,围着阿欢转了个圈子,小声跟我说。鬼车传人按照资质分两种去培养,那就是“谋”和“杀”。像她和陈玉涵,就属于谋事传人,注重法术和智慧传教,以后也会成为师傅带徒弟。像阿欢这种,性格阴狠,大脑简单,那就被养成心狠手辣,六亲不认的杀手。
这种杀手极其危险,留她不杀绝不会承情,反过头就会把你干掉。我心说有心计的人才令人害怕,我还是比较喜欢大脑简单的人。跟这种在一起,除了防备她的突然袭击外,不用担心会有什么阴谋诡计。
我当下把她拉到外屋,将为啥留下阿欢性命原因说了一遍,这妞儿眼睛一亮说:“你太狡猾了,像你这种资质的,在鬼车族中一定会得到重用。”
得到鬼车族重用有毛用啊,能解开我和林羽夕身上的毒咒吗?这对于我这样对权力没啥**的人来说,这真是算个毛。
左嫽对今晚要活捉安姐的行动,感到特别兴奋。她已经和师傅反目,决定反出鬼车族,也就不用在乎鬼车族的一些规矩了。
如黑之前,我提前熬了点小米粥,俩人吃饱了饭,把阿欢抬到外屋,也不点灯,就在暗中蹲伏。有她这个帮手,我就轻松多了,俩人于是分工合作,她来泼煤油,我来点火。黑暗中听风辨影的本事她比我强,要我动手还真没把握,能把煤油泼到安姐身上。
我们俩心情紧张的蹲伏了两个多小时,约莫十点多的时候,听到外面响起了一声轻微的动静。我心头一紧,跟左嫽相互捏捏手,示意对方打起精神。可是过了半天,再没听到任何声音,我感到挺诧异,难道刚才那动静是个偶然?
“要不我出。
“不……”我刚说了一个字,就听到左侧里屋内,嗒的响起一声,随即传来一阵风声,刮的破碎窗格哗啦啦作响。我差点没晕过去,我还是算错了,她没有选择正门。正当我要起身,只听嗒地一声又出了窗外,瞬即狂风大作,咣当一声大响,两扇破木板就被吹开了。
这股狂风是认为制造的,随即便消失了。一时间门外静的出奇,既听不到任何声音,也看不到一丝黑影。我心头突突跳起来,感觉这安姐远比自己想象中狡诈,看来今天结果很难预料。
忽然间门外闪起一团幽绿的亮光,仿佛是来自地狱的邪恶之光,说不出的阴森诡异。只见这团绿光轻飘飘的进了屋门,悬在半空中,我们一下就看清了是什么东西。
是一朵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