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怕,怕皇上严查自己的身世,会抖出她真正的过往。但,她而今已是骑虎难下。紫薇恨,恨自己贪恋皇宫的奢华,而起了做贵妃,成皇后的美梦。若非如此,早一步认下皇上,又怎会有如今的左右为难?
当紫薇万分怨叹心焦之际,令嫔却是惊疑又懊恼,“这么说来,你们做这件事,除了小燕子、紫薇,金锁也是知道的?”
“是啊。”永琪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令嫔咽下险些脱口而出的骂语,沉声道:“金锁如今被关入慎刑司,严刑逼问是轻的,说不得还得拷打。你们说,她受得住吗?”
“这……”
“她要是受不了,你敢说,她不会出卖你和小燕子?要是她说了实话,而今,尔泰已去了西藏,小燕子和你必会担下此次轩然大波的主谋。”
令嫔凝视着永琪,摇头叹道:“你是阿哥,皇上再怎么生气,也不会大动干戈。可小燕子呐?她刚被指出冒认皇亲,混淆皇室血统。这会儿,又做出下药之事,险些闹得不可开交。你说,就算皇上想起小燕子以往的好处,饶过小燕子。可皇后呢?她会饶过小燕子吗?”
“可是,我这么做,是为皇阿玛好啊!”永琪急道。
“但是,你的证据呢?你有什么证据,说天佑是反贼呢?”令嫔不认同的看着永琪道:“为今之计,你要保下小燕子,就只有让金锁再也不能开口。”
永琪猛然退了两步,苍白着脸色道:“娘娘的意思是?”
令嫔做了个灭口的手势。随后,语重心长道:“五阿哥,本宫也是为了你和小燕子啊!我该说的,也说了。就看你怎么办了。”
令嫔冲腊梅使了个眼色,腊梅回转室内,取出个瓷瓶交与令嫔。令嫔接过小瓷瓶,放于永琪面前道:“你拿去吧,也给她一个痛快。你要是有心,把她好好安葬也就是了。你记住,这不是本宫要你做的,而是你为了小燕子做的。你若是不在意小燕子,就由得她去吧。”
“我……”永琪望着手边的瓷瓶,如同看着毒蛇猛兽。
“五阿哥,你要知道,这些进了慎刑司的,也只求一个速死罢了。见到了皇家的阴私,你说,他们还能活命吗?”令嫔软硬兼施道。
五阿哥苦着脸,好半晌才咬牙握住瓷瓶,转身而去。令嫔目送着永琪那忧心匆匆的身影,对福尔康笑了笑,表示会找机会在皇上耳边吹风,再次提拔他。待福尔康走后,腊梅不解道:“娘娘,何必管金锁的事?这么一来,五阿哥恐怕会觉得娘娘……”
“会觉得本宫可怕是不是?”令嫔冷笑道:“五阿哥他如今算什么?有这么个名声,又娶了个汉女,皇上就算闭着眼睛,也不会传位给这样的人。本宫还要仰仗他什么?既然,都靠不上了,何必再和他虚与委蛇?”
令嫔咬牙道:“当日茶会之后,紫薇立刻来延喜宫请本宫去漱芳斋。要是有心人提及,金锁又供出了永琪等人,本宫如何为自己开脱?小燕子她们是自作自受,可本宫岂不是冤枉?本宫已被他们连累,贬了位份,怎么还能在此事上吃亏?”
不提令妃怎生的不甘,金锁在慎刑司内亦是度日如年。金锁不是一次的后悔,后悔跟着兰心离开夏家。金锁双臂环抱着身子,缩于墙角,牙齿不住的打颤。小燕子、五阿哥出事后,皇上亲自审问,她跪于阶前,看到了……看到了紫薇秀,真正的夏雨荷的女儿!
金锁几百次的问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但是,鹦哥儿、黄鹂、春、秋等熟识的丫鬟,都站于那秀身后,这还能有错吗?金锁不知,而今的紫薇是何等的身份。她只知晓,紫薇来了,来为她的娘报仇了!
金锁明白自己的主子,兰心秀往日眼高于顶,从来不记得别人的长相。可那紫薇呢?从小伶俐精明,果断无情,她会不记得兰心秀,不记得自己这个逃奴吗?而自己又如何说清别院当夜起火之事?又怎么去分辨夏雨荷的死因?
兰心秀和自己折腾了那么久,还是奴才。可紫薇,她已是高高在上,能与皇上、太后等人并肩而坐的贵女了……
正在金锁无所适从的当儿,忽然瞧见牢门外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那是每日里给自己送饭的太监。金锁刚入慎刑司时,曾饿过几顿,因为不愿吃馊饭馊菜。可不吃,就只有饿着。金锁被饿的头晕眼花之际,只能硬着头皮吞下难以下咽的饭菜。到而今,已经麻木了。
金锁下意识的拿起飘着异味的饭食,一口口艰难的吞咽。金锁才刚过桃李之年,她还不想死。金锁边吃边想着心事,一会儿想到去向紫薇说实话,祈求宽恕。一会儿又想着向兰心密报,两人商议着躲过危急……思来想去,金锁觉得肚子不知何时疼起来,疼得她不住的打滚。金锁□着求救,却未有一人伸出援手。
最终,她只能看着蛛网缠绕的屋顶,留下一行血泪。
作者有话要说:问问哦,含香叫她父亲叫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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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啊,怪不得当时圣诞树先生,看她的表情很是复杂呢!他就想,灰姑娘继母这样嚣张跋扈的人,又是这般